“姐。”
燕破岳在劉招弟的耳邊再次發出了一聲低語,他的聲音中,委屈、焦慮、不安、開懷、欣喜,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屬于男人和女人的喜歡,各種情緒混雜在其中,讓他只用了短短的一句話,就在劉招弟的心中掀起了一片波瀾。“能再見到你,真好。”
劉招弟也反手抱住了燕破岳,在這一刻她也放棄了所有武裝與心防,抱著這個胸膛寬厚得可以為任何一個女人支撐起一片藍天,再也不用讓她擔心外面風風雨雨的男人,她閉上了雙眼,靜靜品味著小船在暴風雨到來的前夕,終于駛入港灣后那種被安全包圍的歡喜,就是這種感覺,讓她心神皆醉。
這,就是真正的家人的感覺吧?
“那個已經調走的艾千雪,應該算是你的女朋友了吧?”
聽到劉招弟這突如其來的詢問,燕破岳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卻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在劉招弟繼續詢問前,他迅速轉移話題:“那你呢?今年都二十五,快二十六了吧?有沒有找到合適的準姐夫?我這個小舅子,可是很挑的。”
劉招弟輕輕搖頭。
“別太挑了,像老姐你這種既漂亮,又強勢,又聰明,學歷又高的女人,有時候必須學會放下身段,否則的話,將來不是做了尼姑,就是做了別人的情婦。”
劉招弟瞪大了雙眼:“嗯?!”
發現自己出現巨大口誤,燕破岳立刻補救:“我是聽人說過一句話,男人其智若妖,最多活不過四十八;女人其智若妖,不是當了尼姑,就是做了別人的情婦。我怎么看,老姐你都達到其智若妖的水準了……嘿嘿……當然了,我敢用腦袋和任何人打賭,只要老姐愿意,分分鐘都能找個好人家嫁了,哪能做尼姑、情婦啥的啊……啊!”
燕破岳發出一聲壓抑的慘叫,猛地退后一步,赫然是劉招弟伸手,在他肋下最軟的軟肉位置,狠狠一掐一旋一擰一扭。燕破岳真想問問這位七年不曾見面的老姐,是不是跟著什么世外高人學了諸如打穴之類的絕活兒,否則的話,他燕破岳天天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早就練得皮粗肉厚忍耐力十足,怎么會一掐,就疼得差點一蹦三尺高?
“你這個野蠻女,下手輕點會死啊?”
“你這個小破孩兒,幾年不見,嘴巴還是這么毒。”劉招弟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見面,就把我當成你的小媽,現在更是當面說我只有當情婦的命,沒掐死你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了!”
瞪著彼此,瞪著瞪著,兩個人突然都笑了。他們這種因為生活環境、性格差異造成的甫一見面就小矛盾小沖突不斷的相處方式,大概已經融入了他們的本能,一百年也不會變了。
笑著笑著,兩個人仿佛是聽到一記沒有聲音的發令槍聲,一起收斂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