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九點鐘,會議室,“始皇特戰小隊”全員再次集結于此。
劉招弟站在主席臺上,隨著她一聲令下,她帶來的兩個女兵拉下窗簾,整個會議室立刻昏暗下來。幻燈機打開了,投入幕布的是一張還原古代冷兵器戰場的幻燈片。
這張幻燈片上描寫的畫面,應該是古希臘戰爭。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戰場左側,由幾千名身披重甲的步兵排成密密麻麻的步兵方陣。
在步兵密集的方陣中,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兵左手持有一面并不算太大的圓盾,在保護住自己左邊身體的同時,也掩護了右邊戰友的半邊身體,如此一個個鋪下去,通過團隊配合,形成了如魚鱗般的盾牌防御。這些看起來明顯比亞洲人要強壯得多的士兵,他們右手則抓著一把目測下來五到六米長的超級長矛。
面對這樣一個用盾牌彼此保護,防御得滴水不漏,再用幾千支長矛把自己徹底變成一只移動刺猬,在戰鼓與號角的指揮下,以統一節奏一起挪動腳步,慢慢向前碾軋的密集步兵方陣,他們對面的敵人,無論如何拼死反擊,哪怕最強悍、最勇敢的戰士,借助奔跑的力量直接飛躍而起,居高臨下發起攻擊,都無法攻破這個盾與矛組合成的戰爭機器,最終全部倒在地上,成為見證這個步兵方陣強大與光榮的死尸。
“這是‘馬其頓方陣’,六十四名重甲士兵為一排,一百二十八人為一連,二百五十六人為一營,一千零二十四人為一團,四千零九十六名重甲士兵為一師。而一個師除了這四千零九十六名重甲步兵,還有輕裝步兵、輔兵、騎兵,總計八千一百九十二人。這八千多人,恰好能組成一個你們看到的圖像中展現的‘馬其頓初級方陣’。”
燕破岳雙眼瞳孔,在不斷危險地收縮。
他真的太了解劉招弟了,這個姐姐出手可以用“心狠手辣”四個字來形容,她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都是同樣心狠手辣的。他已經做好了劉招弟甫一開始,就向“始皇特戰小隊”揮起屠刀,打出最猛烈進攻的準備,可是劉招弟卻用幻燈片向他們講述起了和他們之間,沒有什么關系似乎可以以旁觀者角度看待的“馬其頓步兵方陣”。
聽著她不帶半點兒煙火色地娓娓道來,一種“天之將明,其黑尤烈”的危險感,刺激得燕破岳全身汗毛都倒豎而起。他可以用自己的腦袋和任何人打賭,以劉招弟的智慧和手段,選擇了迂回攻擊,那么當她圖窮匕見時,必然會對“始皇特戰小隊”形成致命重創!
不僅僅是燕破岳,和燕破岳“狼狽為奸”,一向擔任狗頭軍師職務的蕭云杰,也皺起了眉頭。他和燕破岳一樣,在努力思索劉招弟的后招,試圖在劉招弟對他們發起致命攻擊前,找到化解危機的方法。但是無論蕭云杰如何思索,也沒有辦法把這個“馬其頓步兵方陣”和現在的“始皇特戰小隊”之間拉起一條邏輯上的推理紐帶。
不管燕破岳和蕭云杰內心深處如何波濤洶涌,劉招弟已經用她不帶半點兒煙火氣的聲音,通過圖文并茂現場演講的方式,輕而易舉地吸引了會議室里老兵們的關注與興趣。
劉招弟甚至還采用了互動的方式,向會議室里的特種兵們提出了問題:“大家都是兵王中的兵王,你們接受的訓練、掌握的知識,比古希臘時代要多出幾千年的沉淀,我想請你們思考一下,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從正面擊潰這種步兵方陣?”
在場的幾十名特種兵都陷入了沉思。劉招弟也不催促,就那么站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