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藥？黑漆漆，一看就苦的很，苦的很。”
顧云昭心中起疑，不著痕跡地端近些，好奇地嫌棄道。
她的嗅覺本就敏銳，在加之上一世，她跟著阿蒙婆婆學了她獨有的藥蠱之術。
眼前的藥，看似都是用來補氣固元養身子所用，但卻多了味黃鳳花做藥引。
不但沒有絲毫的藥效，反而會損了根本。
上一世，姨母的頭風癥頻頻發作，整晚睡不著覺。
御醫們都說是她因失了孩子，心病所致，現在看來，完全是有人故意為之。
但宋嬤嬤素來將宛清宮看管的極嚴。
能進入小廚房的人必定是心腹之人。
“你這孩子，藥哪里有不苦的。”
宛貴妃嗔笑地點了點她的腦袋瓜。
“那我也想要嘗嘗。”
顧云昭眼眸動了動，作勢就要往嘴里放。
“不行。”
“小姐，御醫說這藥需趁熱喝，否則會失去藥效。”
“娘娘這兩日身子不適，可不能大意。”
晴蕊驚呼出聲，下意識的想要奪過去，卻便顧云昭先一步避開。
“晴蕊姐姐，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小氣。”
“你越不讓我喝，我就要喝。”
顧云昭將藥碗舉得高高的，故意任性地調笑道。
下瞬，手中的藥碗似是不小心從手中滑落，猛然摔到地面上。
“昭昭！”
“完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宛貴妃見她無事，這才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自小被宛貴妃嬌寵長大，再加上性子活潑，偶爾來了宛清宮也會同丫鬟嬉鬧。
所以，她這樣倒沒有讓人覺得哪里奇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云昭一臉懊惱，歉疚地接著道：“給晴蕊姐姐添麻煩了，有勞你再熬制一碗。”
“是，奴婢這就去。”
晴蕊咬了咬嘴唇，只得恭敬應聲。
“晴蕊姐姐，你今日真漂亮，尤其是戴的簪子真好看。”
晴蕊對上顧云昭亮晶晶的杏眸，心跳加速了幾分，身子有短瞬的僵硬，連忙低頭：“小姐慣會拿奴婢開玩笑。”
“好了，昭昭。”
“你看你把晴蕊嚇得，臉色都變了。”
“晴蕊，你快讓人將這里收拾好，下去忙吧。”
宛貴妃看了兩人一眼，打圓場道。
“是。”
“昭昭，你剛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宮人重新整理好，宛貴妃開門見山的問道。
剛剛顧云昭同晴蕊一系列的動作，雖看著沒什么，但若仔細想想，便有些怪異。
昭昭是自己看大的，又怎會不了解她的性格。
“真沒意思，一眼便被看穿了。”
“果然，姜還是姨母辣。”
顧云昭面露遺憾，特意拉長了尾音。
她的話一出，倒是將原本有些嚴肅凝重的氣氛打破了。
“說說吧。”
顧云昭將身子坐直，省去了有關上一世的事情，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這才將自己的發現說與宛貴妃聽。
她早就想過了，與其瞞著宛貴妃，直到最后才讓她得知明和帝以及楊妃等人的陰謀。
不如在一開始，便將這些陰暗，邪惡的人心攤開。
她的姨母一直是個堅強通透的女子，定會調整好。
出了此事，姨母日后行事也會警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