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劉大娘,有貴客來了。”
“你們帶著人快些出來見客。”
趙賜福剛走近,便招呼的開口。
絲毫不曾注意此時的天色。
茅草屋的破舊門被打開,一窩蜂的涌出二三十人。
他們面帶希翼,眼中迸發著驚人的亮光。
“福子,可是找到吃的了。”
“若是再沒有吃的,我們這些大人不吃不要緊,怕是孩子們晚上餓的睡不著覺。”
劉大娘忙開口詢問道。
若剛剛顧云昭在見到趙賜福他們的最初是震驚,那此時便是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眼前這些人,衣衫襤褸,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痕,腳上的草鞋早已破損,磨出一道道的口子。
他們的身子極其單薄,仿佛風一吹,便要倒。
其中的小孩子更是面容消瘦,雙眸凹陷,眼神是有些呆滯。
顧云昭心中涌上一股難言的澀然。
“劉大娘,你聽我說。”
趙賜福安撫道。
隨即將遇到顧云昭同傅玄羿一事細細說來。
他的話剛落,劉大娘面帶疑惑的剛要開口,便聽見屋內傳來一道瓷碗破碎的響聲,緊接著是凄厲的尖叫聲。
“二牛,二牛。”
“你醒醒,別睡,別睡!”
“你不能離開祖母,祖母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了。”
聲音無助,絕望!
“不好了!”
劉大娘轉身往屋內跑去。
在場之人紛紛擔憂起來,跟著進屋查看。
顧云昭和傅玄羿神色微凝,快走幾步,擋在了眾人前。
“你們先別進去了。”
“人越多越不利于救治。”
“賜福,你若信我們,便盯著他們些。”
趙賜福動了動嘴唇,剛想要出聲,待對上顧云昭不容反駁的眼神,連忙點了點頭。
屋內,地上躺著約莫五六歲的男童,雙眼緊閉,呼吸漸弱。
一旁的老婦人十分痛苦,眼淚不停的直落,一個勁兒的喊著他的名字。
傅玄羿見此,動作極快的在他身上點了幾處穴位,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將黑色的藥丸喂了進去,看向顧云昭:“此藥只能暫時穩住。”
顧云昭掃了一眼地上摔碎的碗片,撿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你喂他吃了旬黃草?”
老婦人見二牛面上稍稍好了一些,連忙擦了擦眼淚,應聲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旬黃草。”
“二牛這些日子一直病著,我們根本沒有錢去看病,只得在附近找一找有沒有草藥。”
“這是偶然間找到的,看它的樣子和顏色同以前跛腳大夫說的救命藥草沒有什么區別。”
“晚上,他的病情加重,我便想著給他試試。”
“卻沒想到變成了這副樣子。”
“這藥草確實是良藥,但藥效極強,他的身子骨極弱,根本承受不了。”
“只會適得其反。”
“如今之際,只能盡快找醫術極高的大夫,才能有一線生機,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她的話出,老婦人便又哭了起來,面上滿是后悔,一直反復念叨著:“都怨我。”
“都怨我,老天爺你若想要別人的命,就把我個老婆子的命拿走吧!”
傅玄羿瞧著二牛此時的狀態稍微穩定了些,淡聲道:“我有辦法。”
語氣篤定,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