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候請講。”劉修的聲音有些干。
“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沒有服過兵役,我好奇的是,你怎么能提前知道我的舉動?”武軍候慢慢的走過來,很隨意的說道:“這可是西域邊軍中的武技,北疆人知道的并不多。”
劉修皺了皺眉:“我沒有練過武,也不知道這是軍中的武技,只是隨口說的,碰巧說中了而己,軍候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武軍候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直視著劉修的眼睛,眼中凌厲,看得劉修不由自主的眼神一縮。過了好一會,他才放松了神情,臉上重新露出笑容:“好,就算你是碰巧吧,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你一并指教。”他抬起頭,微瞇著眼睛:“我平生別無他好,就是喜歡習武,成年以后就應募作了邊軍,大大小小打過不下一百場仗,先跟著段太尉殺羌人,后來又殺過烏桓人,也殺過匈奴人,鮮卑人死在我手上的不下百人,你知道我在軍中的諢號叫什么?”
劉修搖了搖頭,向后退了一步,躬身施禮:“原來軍候是個殺胡人的勇士,失敬失敬。”
武軍候一愣,眼角抽了抽,很快又平靜下來:“你也不用這么客氣,我只是混碗飯吃而己。”他頓了頓,又道:“我在軍中有個諢號,號稱鬼手,就是因為這雙手不僅狠,而且快,敵人根本看不清我的手,就被我取了性命。”他伸手從劉修手中取過一塊石子,拿到眼前看了看,兩根手指忽然發力,“啪”的一聲,石子裂成幾塊。
“你是怎么看清我的動作的?”武軍候緩緩松開手指,已經被他捏碎的石塊一塊接一塊的落下,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眼神卻非常凌厲,有如一把刀一般,直刺人的心肺。
劉修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巴,這家伙居然這么厲害,不會是練過硬氣功吧?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想到武軍候的問題,他連連搖頭,苦笑道:“可能是因為我讀書少吧,眼神比較好,而且……”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好象對快的東西比較敏感,你們手搏的時候,我隱約能看清你們的動作。”
武軍候一直在注意劉修的眼神,將劉修有些憨厚的神態盡收眼底,看不出什么破綻。劉修的解釋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卻也不算驚人,因為他自己的眼力就比較好,自然能相信劉修的這個說法,雖然他的目力是苦練出來的,而劉修卻似乎是天生的。這樣的事情他也聽說過,并不覺得劉修在說謊,而且從劉修敬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劉修對他有一些崇拜,想來不至于騙他。
想到此,武軍候終于放緩了心情,作為毛家家主安排過來負責學院安全的頭領,他不敢掉以輕心,不僅盧植不能有所損傷,就是這些來求學的學生中也有不少是有頭有臉的,如果混進什么可疑的人物,他自然要來查點一下。
不過現在他基本可以解除對劉修的懷疑了。他相信在自己面前,劉修這樣一個年輕人如果真有什么問題,是騙不過他的眼睛的,除非劉修是個天生的騙子,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是這樣啊。”武軍候這次的真的笑了,他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了劉修一番,又說道:“力氣怎么樣?”
“還行。”劉修老老實實的應道。
“能開幾石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