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得不錯,大概來送湯藥費的,會是他本人。”劉修哼了一聲,指了指隔壁,壓低了聲音道:“玄德,你見過那個女子嗎?”
“沒。”劉備搖搖頭,思索了片刻:“不過,我看跟在她身后的漢子中有一個似乎有些臉熟,好象是毛家的人。”
“毛家?”劉修一驚,忽然想起來了,他剛才就覺得這女子的聲音耳熟,現在終于想起這應該就是那天在桃谷里用刀追殺他的女子,可是,那女子不是毛宗的姊姊,就是那個穿鵝黃衫的女子嗎,但是這臉顯然不是那個女子啊,而且……她的胸好象要比那個鵝黃衫女子大不少。
劉修下意識的摸著手,眼珠轉了轉:“玄德,毛宗有沒有說過,他有幾個姊姊?”
“就一個。”
劉修更糊涂了,既然只有一個,那究竟是哪一個?
“大兄,要不……我去問問?”劉備見劉修一臉疑惑,連忙主動的說道。劉修想了想,點點頭:“去吧,去吧。”
劉備轉身出了門,來到隔壁門口,沖著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壯漢拱了拱手,很客氣的問道:“敢問二位,屋里可是毛家的姑娘嗎?”見那二人面露疑色,又連忙解釋道:“在下劉備,前些天在桃谷精舍隨盧先生讀書,和毛家的少莊主同住一室,今天早上剛從桃谷精舍回到涿縣。”
“原來是精舍的學生。”一個壯漢恍然大悟,不敢怠慢,連忙還禮,客氣的點頭道:“不錯,里面正是我家姑娘。你有事嗎?”
“哦,沒什么事,只是過來問候一聲。”劉備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我和承明交好,又承蒙毛家提供食宿,理應過來感謝一聲。”
“不用客氣。”毛嬙從屋里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劉備青腫的臉,有些想笑,卻很好的掩飾住了。劉備連忙向她行禮,她欠身向劉備還了一禮,彬彬有禮的說道:“承明出發之前,特地提到足下,只是忙于到涿縣辦事,未曾有空去拜訪,沒想到足下也隨盧先生來了涿縣,倒是個意外,以后還請多多幫忙。”
劉備連忙謙虛了幾句,然后退了回來。毛嬙很客氣的目送劉備回屋,待到回了屋,卻換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喃喃說道:“同是劉姓子弟,為何品性相差這么大?”
劉修已經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迷惑不解。這個女子是毛宗的姊姊毛嬙,那個女子又是誰?可惜毛宗去遼西了,要不然把他抓過來問一問便清楚了。劉修搓搓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毛宗去遼西據說是送一個親戚去辦事,莫非那個女子便是毛宗要送的親戚?
劉修喜上眉梢,他對毛嬙真沒什么興趣,唯獨對那個鵝黃衫女子卻是念念難忘,那副如受驚小鹿一般卻偏要呲起牙扮兇狠的模樣一直縈繞在心頭,久久不去,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那天被砸傷的眉角,眨了眨眼睛,無聲一笑,暗自決定等毛宗回來一定要向他打聽打聽。在這之前,他先要和這個毛家實際家主毛嬙毛姑娘化解恩怨。
不過,這好象不太容易,自己那天情急之下一招黑虎掏心掏得可真不是地方。劉修暗自咂了咂嘴,有些犯愁。
劉備見劉修臉色雖然平靜,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免有些不解,便輕聲問道:“大兄,你和毛姑娘有過節?”
劉修一愣,不動聲色的掩飾道:“有一點……小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