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恢啞口無言,小臉紅一陣白一陣,最后自我解嘲的笑了兩聲:“看來口舌之辯確實不能讓你們信服,也許親眼去看一看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劉兄,我沒法說服你,并不代表我就同意你的看法。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驛亭看看那個火燒云,也許他有不同的意見。”
劉修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道:“我本來的意思也就是眼見為實啊,我一直在說,我們是要去了解情況,如果真的如足下所說,安撫便能保住幽州,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溫恢無奈的搖搖頭。劉備見他們爭論到最后雖然也沒有結果,但溫恢剛來時的傲氣卻不見了,心里頗為痛快,立刻引著他們出了門,讓張飛準備了車,三人一起趕往驛亭求見閻柔。
閻柔養了幾天傷,已經基本恢復,正在和兄弟閻志商量抓緊時間跑一趟草原的時候,聽說劉修他們來了,不免有些詫異,又聽說太守大人的兒子溫恢也與他同行,倒不好不見。
一見到閻柔,劉修就表示了歉意。閻柔知道這事與劉修無關,都是敦武為了激劉修才搞出來的事,再說自己一個橫行多年的馬賊居然被一個剛學了十幾天武的毛頭小子給打了,傳出去也不光彩,只好當沒發生過,打了兩句哈哈便揭過此事。
聽劉修說了來意,閻柔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才說:“承蒙你看得起,我非常感激。不過,我話說到前頭,你讓我去給他們說說草原上的事情,我很樂意,但要說到是否能與胡人開戰,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也知道,我之所以去桃谷,就是不希望你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他瞟了一眼溫恢,苦笑了一聲:“小郎君雖然已經把困難說得夠多了,但是我覺得,事情比你們想象的還要麻煩。”
“為什么?”這次連溫恢都有些不解了。
閻柔緊閉著嘴唇,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對溫恢說道:“小郎君雖然說得嚴重,可是你心理恐怕還有一絲僥幸,以為胡人雖然善戰,但要論計謀,恐怕還不是漢人的對手,所以才有以退為進、從長計議的想法。”
溫恢遲疑了一下,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確實是這么想的。
“可是,現在胡人之中不凡智謀之事,這些人……有很多便是大漢人,有些還曾是大漢人中的名士。”閻柔無聲的嘆了口氣:“這些人便是在大漢,也是不一般的能人。”
劉修大惑不解,難道那些才是真正的漢奸?
溫恢卻擰起了眉頭,眼睛微微瞇起,神色有些緊張:“你是說……那些逃出塞去的黨人嗎?”
閻柔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中有黨人,但不僅僅是黨人。大漢這些年閹豎當道,搞出了那么多事,又豈止是兩次黨錮這么簡單。”
劉修一頭霧水,黨錮又是什么意思,怎么還兩次?除了黨錮還有什么事?
“唉——”溫恢長嘆一聲,臉色沉重,欲言又止。
閻柔沒有再多說什么,答應了到時候去赴宴,便客氣的把劉修他們送了出來。劉修不清楚是什么事,本想問問溫恢,溫恢卻心思沉重,沒什么心情向他解釋,等要問劉備,劉備卻跑到前面去引路了。
劉修沒辦法,只好把一肚子的疑問藏在心里。回到張家之后,進了桃園,請溫恢入座,憂色沖沖的溫恢這才注意到了他的疑惑,便簡略的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