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一趟上谷吧。”劉虞心意已定,對劉和說道:“一路上多看少說,然后回來再說給我聽。盧敏倒不妨事,盧植任事三年,他便可以任為郎,步入仕途。這個劉修家境一般,恐怕出仕的機會有限,真要是個人才的話,我不妨給他一個機會,也算是為國求才了。”
劉和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和劉虞差不多,覺得劉修的確不錯,如果能吸收過來做個門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溫恢雖然沒說,但是他已經感覺到了溫恢有可能會建議他父親召劉修入太守府。按大漢的習慣,舉薦人和被舉薦人之間的故主門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系,能吸收一個真正的人才,對舉薦人本人以后仕途也有不小的幫助。
劉修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劉虞考察的對象,他這兩天忙得不可開交。他準備了兩大張紙的問題,纏著閻柔足足問了半夜,最后整理出三四千字的記錄,但是依然不滿足——閻柔雖然見多識廣,但他一個人的足跡畢竟是有限的,草原那么大,他不可能面面俱到,比如他對塞外烏桓人的情況了解得就不是很多,只知道烏桓人現在和鮮卑人走得很近,他們一方面做大漢的附屬,每年都領取大漢的賞賜卻并不安份,鮮卑人入境打劫的隊伍中,往往有這些烏桓人的影子。他們對大漢的情況非常熟悉,幫了鮮卑人很大的忙。
閻柔這些年與烏桓人交道打得比較少,了解的信息有些陳舊,他建議劉修去向那些經常到烏桓山一帶做生意的商人打聽情況。他推薦了兩個販馬的中山商人,一個叫張世平,一個叫蘇雙,說他們對烏桓人的情況比較清楚。
劉修對這兩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卻想不起從哪兒聽說過。不過他現在名聲漸起,自信心大增,對和陌生人打交道已經不是那么拒絕了,加上劉備和張飛作陪,又扛著閻柔的招牌,大大方方的去請見。
張世平不在涿郡,蘇雙卻在,對劉修的來訪十分意外,聽劉修說了來意,又扛出盧植和閻柔兩個名號之后,蘇雙十分熱情,詳細的向劉修介紹了他所了解的烏桓人的情況,然后又向他推薦了一些其他的商人。
劉修大喜,詳細做了記錄,然后又依次去拜訪蘇雙推薦的那些人,有的人在涿縣,他就很客氣的向他們請教,不在涿縣的,他也盡量打聽到他們可能到涿縣的時候,屆時再來拜訪。
回到府中之后,劉修把收集到了信息再次加以整合,分別門類的做了歸納,草稿就寫了厚厚的一摞。他一個人謄寫不過來,只能抓著劉備、張飛打下手,把這兩人累得叫苦不迭,一個唉聲嘆氣,一個愁眉苦臉,就跟吊喪似的。劉修沒辦法,只得允諾完成之事同意劉備去享受一下那個美婢的溫柔,然后再向張飛講解一些畫畫的基本功,這才鼓起他們的干勁,總算在盧敏趕回來之前完成了。
盧敏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不過一看到那厚厚的一冊記錄,頓時來了精神。
“你寫的?”盧敏一邊翻看著,一邊驚訝的說道。
“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整理的。”劉修謙虛的說道:“如果不是張家出面請客,我也辦不成這事。這些內容從列題目到做記錄,再到整理抄寫,都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完成的。”
盧敏抬頭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劉備和張飛,滿意的點點頭,很快又低下頭去看那些文字,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好半天才匆匆看完一遍,長出一口氣:“德然,有了這些信息,我們總算沒有白忙了。”
“白忙?”劉修聽著不對勁,再看看盧敏的臉色,擔心的問道:“先生……不同意?”
“也沒說不同意。”盧敏有些黯然,“他只是關照我不要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