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綠衣女子終于露出一些笑意,點了點頭:“我師傅說你氣息入骨,會比外表看起來重一些,不過,你的功力尚淺,連入門都沒有,重也有限,我帶你上去肯定不成問題。”
劉修的腦子頓時嗡的一聲,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知道我練行氣訣?
“劉君?你……沒事吧?”那女子見劉修一副驚訝莫名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語氣中的冷漠也化解了不少,帶上了幾分頑皮。
劉修震驚不已,好奇心頓時壓過了對黃巾的恐懼,他二話不說,連連點頭。那女子忍不住笑了一聲,走上前來,大大方方的拉住劉修的手:“走吧。”
劉修顧不上尷尬,跟著那女子向前走去,不知怎么的,他覺得自己的步子變得輕快了許多,跟著那女子越走越快,坡度較大的城墻也不是那么費力了。他本想問問那女子是怎么做到的,轉臉一看,那女子的嘴唇顫動,似乎正在急速的默念著什么,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他只好閉上了嘴巴,全神貫注的爬山。
坡道越來越陡,劉修感到有些吃力,但腳下卻依然健步如飛,只是胸腹之間似乎熱了起來,隨著呼吸變得更加充實,平時練習時很溫和的氣息也變得急促了許多,多了幾分蠻橫。
他們越爬越高,感覺著山風從身邊掠過,感覺著一道道臺階從腳下退去,劉修忽然覺得有些興奮,胸腹之間的力量越來越猛,讓他禁不住想縱聲長嘯,可是那股力量雖然涌到了喉嚨口,卻怎么也吐不出來,這種不吐不快的感覺讓他倍覺煩悶。
“不舒服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劉修定睛一看,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站到了那個石屋的頂上,四面是幽深的山谷,望之令人頭暈目眩,遍體生涼。那個中年人背著雙手站在石屋一角,腳后跟已經踩到了邊緣,他卻穩如泰山,神態自如。
劉修站穩了腳步,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前世登過山,也上過號稱亞洲第三、世界第五的東方明珠,為了修煉心性,他還曾經在華山的千尺幢住過幾個月,對這種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并不陌生。
“好心性。”那中年人贊許的點點頭:“冒昧請劉君前來,還請劉君見諒。”
“呵呵,既然閣下是修道之人,想必是不講究這凡俗之禮的。”劉修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容一些,他雖然不敢像那中年人一樣站在邊上,卻同樣背起了雙手,盡量不去看腳下,而是看著四周,做出一副欣賞美景的樣子,淡淡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簡單一點吧。閣下邀我前來這絕壁之上,不知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頓了頓,無聲的笑了笑,然后開門見山的說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劉君既然也是修行之人,為何對我道門中人抱有偏見?”他看著劉修,搶在他發問之前說道:“我昨天意外的聽到了你對公沙太守賢父子的評論。請劉君見諒,并非是我故意偷聽他人說話,只是碰巧而已。當然了,你的住處離我不過兩個房間,你做吐納術時,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劉修愕然,瞪著那中年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說他碰巧聽到了他和劉和的交談還可以理解的話,那他隔著兩個房間也能聽出他在練習行氣訣可有點神了,再聯想到昨天在山上穿越五百步的一聲清嘯,劉修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中年人是不是真是什么神仙。
他嘴里有些發干,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問了一句:“真有道術這種事?你又是誰?”
那中年人對他驚訝的神情似乎早有準備,并不回答他的后一個問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道術這種事,你以為憑你現在的修為,能這么輕松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