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盧敏不知道劉修所說的大丈夫刀法是什么東西,就連張飛、劉備也是一頭霧水,平時天天和劉修一起練武,從來沒聽說過什么大丈夫刀法,劉修什么時候學的,又是跟誰學的?
好在波斯貓風雪也和他們一樣疑問,她的好勝心被好奇心壓過,疑惑的問道:“你這刀法名字好怪,為什么叫大丈夫刀法?”
劉修臉上嚴肅得和在祭祀祖宗的時候一樣,不帶一絲笑意兒,說話之前,先是收了勢,又倒持長刀,直身而立,就和墓前神道上的雕像一般莊重,朗聲說道:“孟子曰:‘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屈,是為大丈夫。’此刀法名為大丈夫,就是一招一式都象大丈夫一樣堂堂正正,不茍且,不取巧,故又名浩然刀法,同樣是取自孟子的名言。”
風雪琢磨了一會,肅然起敬,道:“你們漢兒雖然酸腐,這幾句話倒還有理。”說完,再次擺出了進攻的架勢,提醒了一句:“開始吧。”
劉修點點頭,再次擺開架勢,持刀戒備:“姑娘請。”
風雪點點頭,不再說話,一個墊步,一聲嬌喝,便如母豹一般撲了上來,長劍寒光一閃,直刺劉修的胸前。劉修微瞇雙目,雙手握刀,忽然大喝一聲,揮刀就劈。風雪的劍又細又長,卻不敢讓劉修劈中,只得手腕一擰,已經刺到中途的長劍忽然轉了個方向,轉刺劉修的眉角。
她的動作變化非常快,步法敏捷,劍法輕靈,圍著劉修一口氣刺出七八劍。劉修卻對圍在身邊的劍光不理不睬,雙手握刀,也不見他如何快速,只是一刀一刀的劈出去,每一刀劈出,就如同帶著風雷,將風雪劍光組成的網撕開一道口子。招式簡單古拙,卻又堂堂正正,力足十足,頗有管你風霜雨雪,我自巋然不動的威猛。
盧敏贊了一聲:“德然這刀法果然當得大丈夫三個字,只是這三個字雖然合意,卻有些俗了,還是叫浩然刀法來得好些。”
毛嬙也有些吃驚,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劉修用刀和人比武。平時劉修說笑無忌,有時候還有些憊懶,再加上阿楚的事情,毛嬙雖然原諒了劉修,卻總覺得他不正經,所以剛才才說他這大丈夫刀法是鬼話。然而此刻一見劉修的刀法果然是堂堂正正,充滿陽剛之氣,威猛無比,不免有些驚訝,對盧敏所說深以為然。
鮮于銀對剛剛帶著幾十個士卒奔過來的王禪點了點頭,指著正和風雪較量的劉修說道:“如何?”
王禪看了兩眼,也贊賞的點點頭:“刀法雖然簡單,卻非常實用,而且力道掌握得確到好處,每每能擊在對方不得不守之處,與我軍中的刀法倒頗有幾分相似。”
“嘿嘿,這叫大丈夫刀法,沒聽說過吧?”
“大丈夫刀法?”王禪愣了一下,又笑了:“的確有幾分大丈夫的氣勢。”
“那些人是什么來頭,敢在市中馳馬?”鮮于銀瞟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和他身邊的那些騎士說道:“你們校尉府不會一點也不清楚吧?”
“咳咳……”王禪有些尷尬的干咳了兩聲:“所知有限,所知有限。”頓了頓,又說道:“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有消息,立刻通知大人。”
鮮于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再追問,轉而注意看場中的形勢。
場中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風雪人如其名,有如風中飛舞的雪花,左擊右刺,劍式又快又急,閃閃的劍光有如一團大雪將劉修圍在中間,奈何劉修的刀法樸實而霸道,把門戶守得嚴嚴實實,每一刀砍出,就逼得風雪不得不收劍自保,要不然的話,縱使她能刺中劉修,卻也免不了被劉修一刀砍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