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也把一腦袋的疑問甩在旁邊,起身拿過槐縱的戰刀,和竇虎面對面的站好,雙手握刀:
“請!”
竇虎一句話也不多說,腳一墊,大喝一聲,雙手握刀沖了過來,掄刀就劈,劉修舉刀相迎,兩人你來我往的拼殺起來,刀和刀相撞,擊出一簇簇的火星,即使周圍燈光明亮,也不能全部遮住。熱鬧的大廳里很快就只剩下清脆的撞擊聲和戰刀撕破空氣的嘯聲。
不過,眾人很快就看出了詭異,這兩人看起來殺得難分難解,但實際上誰也沒有出全力。竇虎固然是留了力氣,劉修也輕松寫意,兩人好象有些惺惺相惜,只是在給大家表演一番。
這……好象不應該是竇返的本意吧?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竇返。竇返雖然武技不高,但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自己的親衛將居然不聽話,對劉修手下留情,他覺得非常非常丟人。他氣得小臉通紅,強忍了片刻,最后還是沒忍住。他拍案而起,大聲喝道:“住手!”
竇虎應聲退出戰圈,低著頭站在竇返面前,剛準備湊過去解釋,竇返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
竇虎早有準備,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竇返大怒,抬手又要打,卻覺得腕子一頓生疼,再一看,手掌不知怎么的反扭了過來,一動就鉆心的疼痛。他氣得眥睚盡裂,火冒三丈,抬腿就是一腳,踹得竇虎站不住身子,“噔噔”向后退了兩步,又立刻走了回來,低聲道:“是屬下無能,請少主歇怒!”
竇返氣得三尸神暴跳,他不知道竇虎今天是發什么瘋,平時他說什么,竇虎都會照辦,哪怕那件事很離譜,竇虎也從來沒有皺個眉頭的時候,今天讓他收拾劉修一下,他怎么敢陰奉陽違,居然當著這么多的人面不聽命令?
他瘋了?還是剛才去見的不是敦武,而是敦武的鬼魂?說來也是,敦武快有十年沒露面了,說不定是死在哪里,今天突然冒出來了。可是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出來?
竇返又疼又氣,接二連三的踹了竇虎幾腳,竇虎倒是咬著牙沒敢讓,可是他自己卻方寸大亂,一不小心,一腳踹了個空,身體直往前栽去。竇虎低著頭硬撐,也沒想到會出現這個情況,伸手去拉,卻正好拽住竇返受傷的手腕,疼得竇返“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其尖利程度堪比走夜路的弱女子看到突然跳將出來劫色的匪徒,嚇得竇虎立刻松了手,眼睜睜的看著竇返摔出去三步遠,一直滾到劉修的腳下,然后抱著手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鬼嚎起來,額頭上、鼻子和嘴里全是血,看起來驚心動魄。
劉修和其他人一樣,都傻了。竇家這是唱的哪一出?
竇虎頓時慌了,連忙抱起竇返沖了出去,竇家的親衛也一擁出門,片刻間走得干干凈凈。
劉修尷尬的笑笑,把刀還給槐縱。槐縱一邊還刀入鞘,一邊搖著頭笑罵了一句什么,他說的是胡語,劉修聽不懂,只能估計不是什么好話。
其他人見好戲沒看成,竇返反倒又丟了個大臉,不禁笑出聲來,那些人大多只知道竇返是個貴人子弟,卻不知道他究竟是誰,更不知道他就是那個百年世家,當下也沒什么顧忌,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什么話損就說什么,把竇返說得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只有知道竇返底細的劉修等人有些無奈,特別是劉修本人,他知道這事越搞越大了,本來今天想趁著機會和竇返把仇給解了,至少給他個臺階下,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不禁有些疑惑,敦武究竟和竇虎說了些什么,以至于讓竇虎當眾放水,難道是他怕自己不是竇虎對手,所以替他向竇虎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