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之后一直沒說話,都是王禪在說,可王禪是個武夫,他怎么能說得那么周到,那么有條理,你說會不會是他們預先商量好了?”毛嬙不放心的搖搖頭,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他們聚在一起商量,我感覺他們有些緊張,情況或許不是他們說的那么簡單。”
盧敏看了一眼遠處聚在一起的劉修等人,笑了:“本來就不簡單啊。王禪不是說了嗎,對方雖然精銳不多,但是人數不少,有近百人,胡人再差勁也不會是年老體弱的無能之輩,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我不怕他們謹慎,倒是怕他們太大意了。勇者懼,知道懼的勇者,才是真正的大勇,而不是匹夫之勇……”
聽說盧敏引經據典的幫劉修說話,毛嬙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她對盧敏的話很不以為然,劉修穩重?這小子大奸似忠,實際上壞著呢。只是她也知道這些天來盧敏對劉修的印象極佳,自己如果說劉修的不是,恐怕反而會在盧敏的心目中留下壞印象。
一想到黯淡的前景,毛嬙有些憂慮起來,攪著手指頭,低下了頭,一下一下的踢著道邊的石頭,愁腸百結。
玉兔東升。吃完了晚飯之后,劉修再次囑咐劉備小心,千萬不能讓人鉆了空子,傷了盧敏的性命。劉備拍著胸脯應了,劉修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家伙可是有名的逃跑高手,連老婆孩子都不要的,真要遇到危險,他會把盧敏這個師兄放在心上?他本來不想依靠他的,可是張飛死活不肯留下,也只能如此了。
劉修等人出發了,在此之前,李成等十來個人已經先通過了山谷,他們把隊伍拉得很長,這樣一旦前面有異常情況,不至于被敵人一網打盡。他們順利的過去了,烏桓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劉修再一次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這些人要對付的不是所有人,而是某個特別的人,這個特別的人要么是盧敏,要么是他劉修,而是他的可能性最大。
花了一個時辰,劉修他們終于再次摸到了那個山谷外,居高臨下的看著谷中的形勢。帳篷前點著篝火,士卒們在圍著火堆閑說,帳篷里點著燈,火光搖曳,隱隱傳來歌舞之聲,看來正喝得熱鬧。
“分散開,保持警戒,每個人都必須在同伴能看到的范圍內。”王禪輕聲的吩咐了幾句,那些士卒心領神會,很快散開,在周圍形成一個警戒圈。這些人看來經常做這類事,熟門熟路,藏身的地方既隱蔽又安全,還能互相提醒。
“等著,等到下半夜他們分兵之后再動手。”王禪最后看了一次谷中的情況,然后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靠在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如果他們不分兵呢?”劉修問了一句。
“如果不分兵……那就放棄。”王禪猶豫了片刻,不容置疑的說道:“送死的事我不做。”
鮮于銀無聲的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
劉修也笑了,說道:“你們睡,我先看著,一個時辰之后伯玉換我。”然后找了個地方伏了下來,看著山谷中的帳篷慢慢調整呼吸,讓自己進入似睡非睡的狀態。
帳篷里,雄鹿部落的小帥鹿安侯一臉堆笑的向坐在上位的三個年輕人敬著酒,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自己能和鮮卑大王檀石槐的兒子槐縱,大漢百年世家竇家最有前途的少主竇歸以及草原上最漂亮的美女風雪坐在一起喝酒。直到現在,他還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他似乎看到成群的牛羊、無數的美女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