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下!”劉和啞聲道:“請毛姑娘回涿縣后,把這里的情況告知家父。”
“我也留下!”一個東毛子弟也站了出來,抗聲道:“阿姊,煩請你告訴我阿翁,我沒有給毛家丟臉。”
一個北毛子弟大步走了上來,兇神惡煞的吼道:“毛家子弟又不是你一個,什么時候輪到你代表毛家了,過會兒誰殺的人多,誰才有資格代表毛家說話。”
“你算個屁啊?”東毛子弟反唇相譏:“剛才我殺人的時候,你跑哪兒去了。”
“老子也在殺人……”
“住口。”盧敏打斷了毛家子弟的爭吵,大聲說道:“竇家的人瘋了,他們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你們還在這兒吵?別廢話,聽我的安排,立刻護送毛姑娘和這位姑娘先走。”
“阿姊先走還有道理,為什么要這個胡女走?”那個北毛子弟橫眉豎眼的喝道:“不如一刀宰了痛快!”
“有本事待會兒再發,沖著女人撒什么氣?”盧敏斥道:“立刻撤,否則我先殺了你。”
“你……”北毛子弟大怒,眼睛一瞪,就要上前動手,毛嬙上前一步,飛起一腳踹在他胸口,把他踹得立足不穩,向后連退兩步,一屁股撞在大車上,還沒等他掙扎起來,毛嬙已經拔刀出鞘,半截刀鋒架在他脖子上,咬牙道:“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那小子嚇得面無人色,一動也不敢動。
“快走!”盧敏扯了扯毛嬙,示意張飛和劉備先護送她們離開,張飛搖了搖頭:“先生在哪,我在哪,你找別人吧。”說完,他抽出劉修的騎戟,大步走出車隊,來到劉修的身后。
劉修聽到了后面的爭吵,卻沒心思去理會,張飛來到他的身后,遞上騎戟,然后左手持盾,右手持刀,一聲不吭的站在馬側。劉修接過騎戟,瞟了他一眼,輕聲笑了:“也想來分一杯羹?”
“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應該的。”張飛淡淡的應道:“你這個先生做得不厚道,我這個做學生的卻不能不顧師道尊嚴。”
“哈哈哈……”劉修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痛快異常,他大笑幾聲,然后一舉手中的鐵戟,指著眉頭微皺的竇歸說道:“竇家的新少主,有膽量來決一死戰嗎?”
竇歸輕蔑的一笑,手中的馬鞭輕輕的一指:“殺了他!”
兩個騎士轟然應諾,一提馬韁,沖出隊列,緊接著又是兩個騎士催動戰馬,開始向前沖鋒。劉修罵了一聲“懦夫”,猛踢馬腹,戰馬吃痛,猛的向前一竄,如風一般迎了上去。
劉修人隨馬動,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持戟,目光鎖定了急速接近的兩個騎士。這是他向趙毅學習趙家矛法以來第一次實戰,但是他練習得非常刻苦,寧城的校場上有專門供騎兵練習的標靶,他每天都要去操練一兩個時辰,無數次的重復著那看起來并不復雜,實際對手上的動作要求嚴格到近乎變態的招式。
天道酬勤。此時此刻,他絲毫沒有感到有任何緊張和膽怯,胸中只剩下憤怒和一往無前的勇氣。近兩丈長的騎戟似乎體會到了他的心意,戟頭微微顫抖,發出“嗡嗡”的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