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敏等人臉上的欣喜頓時僵住了。如果無法接近,那還怎么毀去拋石機?這次用火攻打亂了鮮卑人阻截的陣形,下次竇歸有了防備,確實不太可能留下什么機會。看看竇歸第二次的反應就知道了,他雖然經驗不足,但是卻足夠聰明。用夏育的話說,同樣的辦法第二次就不能奏效了。
夏育濃眉緊鎖,掩飾不住的擔憂:“你們想想看,有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盧敏沉思不語,夏育又將希冀的目光把投向劉修。一直在凝視看著遠處戰場的劉修忽然笑了一聲:“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讓他們嘗嘗拋石機的厲害。”
夏育不解:“你說什么?”
“我們也造拋石機。”劉修嘴角一挑,輕松的說道:“用拋石機把油罐甩出去,不用人去扔,這樣看他怎么應付。”
夏育眼前一亮,隨即皺起了眉頭:“辦法是好,可是……我們不會造拋石機啊。”
劉修笑了:“請大人把輜重營的工匠們集中起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應該很快就能造出來,而且可以比他們好。只是……可能沒有足夠的木料。”
“木料?”夏育眼珠一轉,隨即笑道:“我有辦法,拆房子,用大梁!”
夜色降臨,鏊戰了一天的城外已經平息下來,醞釀著下一次激戰,城里城外都不敢掉以輕心,雖然馮垣后面的將士都已經調回城中休息,但城外依然保留著相當數量的明哨暗哨,以免被對方偷城,而城墻上更是時刻有人監視著對面鮮卑人大營的一舉一動。
張郃在城外呆了一天,和裂狂風小規模接觸了幾次,下馬步戰的鮮卑人雖然很勇猛,但是在大戟士面前一點便宜也沒占著,扔下幾十具尸體,灰溜溜的退回去了。張郃沒打痛快,眼下精神十足,和劉修、盧敏等人湊在一起出謀劃策。
十幾個工匠圍坐在一起,看著劉修用剛做出來的一個簡陋模型解說拋石機的原理,他們一個個兩眼放光,精神抖擻,一點也不因為熬夜有什么不快。一是這位小先生不僅話說得明白,而且經常停下來問他們的意見,對他們十分尊重,二是盧先生剛剛吩咐他那漂亮的未過門的媳婦給他們準備豐盛的夜宵,除了沒有酒,其他的管夠,這讓工匠們在精神和物質上得到了雙重滿足,自然精神奮發了。
“大致的模樣就是這樣,基本尺寸也是這些,請諸位師傅先做幾個模型試驗一下,然后我們就開始制作第一架拋石機,讓那些鮮卑人嘗嘗我們的利害。”劉修說著,沖著盧敏使了個眼色,盧敏會意,咳嗽了一聲:“大家這幾天辛苦一些,等打退了鮮卑人,我為你們請功。”
“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工匠們樂開了花,為首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工匠用骨節粗大的手拍著干癟的胸膛大聲說道:“二位先生盡管去休息,我們加把勁,最遲明天早上就能把模型做出來。”
“對,兩位先生盡管休息去吧,這些手藝活交給我們了。”另外一個中年工匠也粗著嗓門大聲嗓道。
“那就勞煩諸位了。”盧敏客氣的拱拱手,強忍著要打哈欠的**,轉身出了門,才沒風度的張開嘴,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然后用袖子拍拍嘴,咂了咂嘴巴,轉了轉有些干澀的眼睛,拍著欄桿道:“德然,你怎么會做拋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