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芍是下午五點左右回的宿舍,她拎著兩手的購物袋,臉上平靜得可怕。
推開門,宿舍只有肖冉冉一個人。
蘇芍把手里的東西撂在地上,抬起頭看了眼宿舍里的床鋪。
果然,跟她推算的一樣...
“米粒回來過?”蘇芍漫不經心地問,眼睛瞥過那收拾得很干凈的床鋪。
肖冉冉抱著一大包原味薯片,正興致勃勃煲劇,聽見蘇芍在問她話,連忙就把視頻給暫停了。
“對啊,她半個小時前剛走。”肖冉冉指了指右側下面的床鋪,“你沒看,她把床鋪都收拾出來了。”
蘇芍問,“她去哪兒了?”
肖冉冉回想了一下,“說是找了份兼職的工作,在市中心跟朋友租了個房子住。”
說來也奇怪,316宿舍里,三個富家千金,一個小鄉村里的姑娘。
這有點兒貧富差距太大了...
“市中心的房子?”蘇芍瞇了瞇眼,遮住了眼中的一片涼意,“平時那么省吃儉用的一個人,租起房子倒也豁得出去。”
肖冉冉也奇怪,“可不是么!這收拾東西的時候匆匆忙忙的,我問她什么也都含糊著不說清楚。”
是得匆匆忙忙,要不等自己回來,她還能好意思去哪兒?
蘇芍已經猜到了,是米粒把她跟南一溪的關系告訴許錦瑟的。
只是讓人很費解,米粒為什么要這么做?
羨慕嫉妒恨?
有可能,但不一定...
米粒家雖然不富裕,可做著小本買賣,也是衣食無憂的生活。
蘇芍想不通,拿著手機走到宿舍外,白皙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撥了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過去。
“喂——”白東西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提不起勁兒,好像還沒睡醒。
“小黑。”蘇芍低聲喚了句。
“勺姐?”白東西瞬間來了勁兒,“有何吩咐啊!”
“許錦瑟的事兒,可以讓派出所撒手不管了。”
“不管了?她那么毀你,怎么能就這么算了?”白東西聲音有點兒賭氣,“我媽說了,女人心不狠,地位就不穩!”
“放了她,讓她從A市滾蛋!她手里有東西,不能讓溪溪看見...”蘇芍沒把話說那么直白,可是白東西很聰明,已經猜到了。
“操!這女人夠陰的,竟然還留這么一手?”白東西在電話那頭咬著牙,“這是故意算計我們?”
“她可能原本是想留著這個視頻勒索秦佑一筆分手費和封口費。只不過沒想到,搞我的時候把自己搞進局子里了,現在逼得走投無路,只能豁出老底威脅我放了她。”蘇芍分析得很透徹。
“一個女人,心思能這么縝密?”白東西很不服氣,覺得在這事兒上栽了跟頭。
“行了,提起她夠晦氣。”蘇芍揉了揉眉骨,有些疲意,“我這邊兒撤訴,你帶人把她撈出來,再看著她把手機里的東西給刪了。”
“...勺姐。”白東西嘟囔了一聲,“我覺得,要不然跟她魚死網破,這啞巴虧咱吃得憋屈啊!”
蘇芍忙按下白東西這個念頭,“別胡來!溪溪恐怕受不了...”
“嗐...行吧!”白東西嘆了口氣,“我現在去撈人,東西肯定讓她刪個干凈。”
到了差不多快晚上十點,南一溪滿臉甜蜜推開了宿舍門。
“噔噔噔噔——”她哼著驚喜的語調,猛地伸出左手,“快看,秦佑送給我的訂婚鉆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