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芍跟喬歌離開不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
駕駛位，有個身穿灰色大褂的中年男人推開車門走了過來。
“宋醫生！”大褂男人慈眉善目，聲音異常清脆好聽，“歡迎您又到陵城，老先生聽說您來，高興的不行。”
“祥叔。”宋晏客氣喊了一聲。
被叫祥叔的中年男人聽他這么一喊，連忙擺手婉拒，“使不得，使不得。您是我們老先生的救命恩人，不用跟我這么客氣的。”
宋晏，“您是長輩，理應如此。”
祥叔，那行，老頭我就受了您的情。”
行李放上了車，宋晏坐在后排跟祥叔閑聊著。
“程先生可好？”他問。
祥叔眉開眼笑著應聲，“好好好！自從您給做過了手術之后，就好的不行。”
要不是兩只手要握著方向盤，祥叔都忍不住用手比劃著說。
“精神狀態一直不錯，可能人老胃口不太行。不過這幾日吃飯倒是多了些，幾乎頓頓都回碗了。”祥叔在前面說。
宋晏，“是有什么高興的事？”
“哈哈，宋醫生料事如神啊！”祥叔笑著夸獎，又解釋，“先生前兩天聽說自己的小徒弟要回陵城，高興的一整夜沒合眼。”
小徒弟？
宋晏見過幾位程老先生的徒弟，但是年齡小的好像印象里沒有。
“是位女娃娃，拜師早，五六歲就被媽媽帶著來學技了。”祥叔也許是回想到了曾經的一些舊事，語氣跟著感慨許多，“女娃娃可有天賦了，幾乎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孩子，可...”
他嘆了口氣，“這一行太苦，學著枯燥無聊，而且現在也不招社會待見了。小娃娃是被逼著學的，后來長大有主見，學不下去就跑了。”
宋晏有些詫異，“那先生還放不下？”
“師徒倆性子投，都是倔驢一樣的脾氣。而且那女娃娃真的是好啊，唱的好，理解能力強。聲臺形表樣樣出挑，放在舊社會，要是敢苦著學，現在一定是位名聲大噪的角兒。”
“只可惜啊...沒堅持得了。而且我們這一行，漸漸被世人淡忘了，這項技藝，就快失傳了。”
說到情動之時，祥叔聲沉嘆氣，面色愁悶。
片刻，他似乎才意識到，車上坐著的是位重要的客人，不是消散路人，聽聽他兩句抱怨的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婦兒了。
“宋醫生，我剛才說的，您別介意。”祥叔不好意思笑了笑。
宋晏坐在后座，面色淡然，“不會。”
黑色的轎車開進一棟中式的別墅院子里。
宋晏不知道的是，就在院子外，同樣一條巷子，往前數兩個別墅，剛才從酒店門口把他女朋友接走的那輛紅色法拉利，也才停下不久。
...
半個小時前，馬路上。
紅色法拉利猛地停下，蘇芍要不是緊緊拽著手中的安全帶，估計真會被喬歌給甩到了擋風玻璃上。
“你說什么？男朋友？”喬歌瞪大了眼，調門撥高了好幾個度，“我原本就是以為那老男人對你有意思，沒想到竟然是你男朋友？”
蘇芍對“老男人”這三個字非常敏感，驀地就擰緊了眉。
“人家不老好不好？也就才二十六歲，只不過看著沉穩了些。”
“早知道那是你男朋友，我剛才就不跟你那么親密了，省人家吃飛醋，影響你們感情。我還以為那是朵爛桃花呢！”
“吃醋？”蘇芍想了會兒，很堅定的說道，“不可能的。”
宋晏不可能會吃醋啊！
喬歌哀嚎一聲，“你是沒看到，你男朋友剛才看我的眼神，可嚇人了...涼幽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