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芍拿出來的錄音筆,被移交給了警方。
她現在整個人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宋晏就讓齊樾先把她帶回車上休息。
酒店老板早已經嚇傻了,尤其是看見宋晏手臂處,黑色襯衣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劃破了,血液有一部分被稀釋在襯衣上。
“宋...宋少!”酒店老板臉色煞白,“您沒事兒吧。”
宋晏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
只是眼神很冷,刺骨冰涼。
穿著黑色特警制服的少年,有些玩味兒笑了笑,“怎么可能沒事兒?事兒還大了去呢!帝京宋家太子爺在你這兒受了傷,我看你以后還是關門大吉吧!什么破酒店,連錢德坤和楊淇保鏢帶了槍支進來都不知道。”
“小江少罵得對!確實是我疏忽大意了,才差點兒釀成大禍。”
江遲嗤了聲,下把朝著宋晏揚了揚,“多虧我小舅舅發現及時,給我這兒趕緊打了電話過來。要不然...”
他懶懶看了看已經被控制住的錢德坤和楊淇,“這兩個人一旦發了瘋,真可能讓保鏢把你酒店里的所有人,殺得干干凈凈。”
酒店老板嚇得往后瑟縮,“不至于小江少,真不至于。這不是有您么...”
江遲瞇著眼笑,一股子放蕩不羈,“你知道就行!”
一直沒說話的宋晏,從江遲槍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槍。他緩步走到錢德坤跟前,聲音平靜,“她衣服袖子,誰撕的?”
錢德坤還沒從云端跌落地獄這樣的狀態中緩過神來,目光很是渙散。
“砰砰——”
兩槍干脆利落打在錢德坤腳旁,就差幾厘米,可以廢掉他的腳,或者是整條腿。
錢德坤大張著嘴,腿間似乎有什么液體散發著騷味往下流淌。
他腿是軟的。
顫了顫,撲通一聲跪在宋晏跟前。
他剛才恍惚聽到了那個特警說什么...太子爺...
他差點兒傷到帝京宋家的太子爺!
仰頭,看著跟前的男人。
姿容冷俊清雋,薄唇沉沉抿著,淡漠的視線下,是一陣讓人膽寒的怒意。
“我再問一遍,她的衣服袖子,是誰撕的。”
幾乎話落瞬間,錢德坤沒有猶豫的聲音驀地響起。
他顫顫巍巍指著一個保鏢,“是是是他,是他撕的!”
槍被丟回給江遲。
下一秒,宋晏已經挽起袖子,猛地朝那個保鏢臉上招呼過去。
保鏢被打翻在地,鼻腔的血不停往外噴涌,模樣狼狽。
宋晏聲音很淡,卻猶如催命符,“你該慶幸兩件事!第一,我女朋友沒事,我不會廢了你。第二,我的職業是一名醫生,負責救人,而不是殺人。”
“江遲。”他喊了一聲。
江遲也有點兒被自家小舅這模樣嚇住了,他忙應,“到!”
“給這位先生聘請律師,可以訴訟我故意傷人的權利。”
他很想冷靜!可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憤怒,在叫囂!
看到小丫頭朝他跑過來時,那黯淡無光的眼睛...他覺得心像是被針扎一樣,密密麻麻都在疼。
錢德坤一行人被帶走,走廊之中,很快只剩下了宋晏和江遲兩個人。
宋晏伸出手,“錄音筆給我。”
江遲平日里刺頭肆意慣了,但碰見宋晏,他收斂一身野氣,乖乖把口袋里帶著血的錄音筆拿出來,遞給宋晏。
宋晏靠在墻上,把手里的錄音筆按開,開始聽里面的一字一句。
他要再經歷一次她剛才的所有恐懼,只有他經歷過了,才有辦法去修復她心里陰影。
畢竟,不是每個人可以和死神擦肩而過后,還能如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