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她竟然看到了樓下鄰居,那個住在13樓,跳廣場舞總順拐的老頭。
沒想到啊,原來人家也是商業泰斗。就是挺可惜的,在商海叱詫風云,回到家一個人孤零零的,有錢有什么用?一樣買不到親人在身旁知冷知熱的感覺。
“怎么了?”聶誠察覺蘇芍有點兒心不在焉的。
“沒...”蘇芍解釋,“就有點兒累了。第一次做幾個小時的采訪,我還有點兒不適應。”
她找了個稍微恰當些的借口。
要不還能怎么說?總不能說剛才接受采訪的那一群大佬中,有她認識的人,而且她還教人家跳過酒醉的蝴蝶...
聶誠沒懷疑蘇芍的話,相反還覺得小姑娘挺誠實,“回去消化一下今天的內容,晚上有空把采訪提綱發給我。”
蘇芍,“好,沒問題。”
這種干脆利落的工作態度,很對新聞部一群人的胃口。
他們就喜歡這種沒架子的小姑娘,那些出來跑一天就嚷嚷著腰酸腿疼,害怕皮膚被曬黑的實習生,最好趁早滾蛋。
記者,尤其是沖在一線,每天面臨生死的記者,最忌諱就是“嬌作”這兩個字。
記者這份職業,要永遠把新聞真相放在第一位,而自己,渺小到在新聞中根本看不見。
聶誠走了幾步,突然接到電話。
“什么?”他瞪著眼驚呼,“我現在就過去!”
掛掉電話,聶誠手足無措對蘇芍說,“你先回去吧,臺里臨時讓我去采訪一位商業大佬。”
蘇芍也沒多打聽是誰,她剛好也渴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跟聶誠告別。
...
后臺。
一堆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聚在一起。
說是聚在一起,其實不過就是把宋元明給圍了起來。
“宋老,您肯賞光出席本次峰會,簡直是我等榮幸!”
“宋老雖然隱退多年,可宋家生意依舊越做越大,可見宋少爺在商業中有著極為出眾的天賦。”
“這一次峰會啊,要不是聽說有宋老在場坐鎮,我還真不一定會來呢。”
宋元明表情淡淡,那些恭維的話語,似乎一句都沒傳入他的耳朵里。
“宋老,電視臺的記者已經準備好了。”
什么?
宋老竟然接受了電視臺的采訪?
他不是一向最討厭這種官方刻意的環節么?怎么今年峰會還轉了性?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半開玩笑,“我剛才可都看到了,記者提問時,宋老的視線總往一個小姑娘身上瞟。那小姑娘坐的位置...”
他想了想,笑得輕浮,“好像就是電視臺記者坐的位置吧?”
這話里調侃味兒很濃,有意無意都暗指宋元明對那個電視臺女記者有意思。
原本輕松的氛圍,被“啤酒肚”這么一打岔,猛然間就冷場了。
你說這人,什么都不懂,亂開狗屁玩笑?
他難道不知道,宋老自從貴夫人死后,一直都是潔身自好。
宋元明面無表情的臉,在聽到“啤酒肚”開的玩笑后,一絲一寸往下沉,眼神冷得讓人牙齒發顫。
“那是老子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