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出了丫鬟與人私通這種丑事,還是京中權貴都在場的年底宴席。謝侯爺大怒,責令管家與嬤嬤從重處理。因新年將至,不愿鬧出人命,沖撞家運。遂丫鬟杖責三十,發賣教坊司。因私通男子非侯府奴籍,捆綁扭送至官府入獄,待年后審問。
昨日宴席中場出了此插曲,后半程謝婉與葉知秋倒是熟絡不少,兩人言談很是投機,竟有種“相逢恨晚”之感。心中俱是感嘆在學廟時并未多交往。第二日,謝婉更是意外登門拜訪。
“喂....你想什么呢?可是昨日嚇到了?”謝婉見葉知秋發呆,喚道。
“額......有些奇怪。既然那丫鬟是去偷會情郎。為何非要在侯府人多時?”
“被你這么一說,是有些奇怪。聽嬤嬤說:那男子是莊上的菜農,平日里常給府中送菜。那丫鬟是后院粗使丫頭,又不是廚房打雜的丫頭,怎么碰到一起?”
“不是這個。先不論他們是如何....兩情相悅的....,既然是私通,那必定挑人少僻靜時,怎么會恰巧在昨日,還被劉妍她們剛巧碰到。”
“對哦,她怎么找你找到后院去了?哎呀....不想那些,丟死人了。還好你昨日跟丟去了前院,要不然連累了你清譽就不好了。”
“嗯。對了,這教坊司是?”
“這教坊司呀,隸屬禮部。負責慶典及迎接貴賓演奏樂曲事務,同時為官方妓院,擁有眾多樂師和女........嗯就是‘官妓’。教坊司原先是那些犯了罪被抄家的罪臣家眷。可咱們先皇仁慈,當今皇上又還未親政。所以這二三十年,沒有什么被抄家的罪官女眷。近來年,教坊司中的女子,有一部分是面向民間的秦樓楚館招來的,這種女子雖然戶籍也在教坊司之內,不過等到年老色衰了之后,可以自行贖身離去。也有不少民間青樓女子,想著進入教坊司之內,可以結識一些達官貴人,如若能夠嫁入豪門為妾,后半輩子也可以衣食無憂了。”
“當家主母不是可以任意打罵甚至發賣妾室嗎?”葉知秋想到葉平在外面養的那些妾室,死的死,發賣的被發賣。
“這你就不懂了。妾室也分娶進門的貴妾;花錢從外面買的良妾;還是奴籍上位的賤妾。前兩者還是半個主子,生下的子女也是能進族譜家祠的。也算母憑子貴,地位穩妥。只有賤妾是養在外面,入不得府,可由主母隨意打罵發賣。”
“那賤妾生下的子女呢?”
“只隨個姓氏,在外面養著。既不得入宗祠族譜,以后也分不得半分家產。”謝婉說完直直的看著葉知秋。“知道為什么一開始我不待見你嗎?”
“嗯?”
“因為羨慕,嫉妒。”
“你個侯府嫡女羨慕我作甚?”
“因為你父親身居高位,卻只有你母親一人。你們葉府雖人丁稀少,沒有侯府富貴。可也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骯臟事。哪家有妾室的深宅大院,沒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單是人命,恐怕也少不到哪里去。那些深宅婦人,主君的榮寵與孩子是唯一的依靠,最會是在女子生產時,做些手腳。”
“如果她們能選,也一定不想與人做妾吧。”葉知秋感嘆道。
“說的在理。對了,夫子的長女真要嫁給一介平民?聽說自幼喪母,只是個窮書生。”
“嗯,真的。李夫子在舅舅的學堂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