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凋白草,胡馬日骎骎。北望燕云不盡頭,大江東去水悠悠。
夜后戍樓月,秋來邊將心。鐵衣霜露重,戰馬歲年深。自有盧龍塞,煙塵飛至今。
江北城,子夜,駐軍守營。
“將軍,大事不好了!城門守軍急報:北燕騎軍夜襲而來,集中兵力攻打我方護城墻南側......戰事太過突然,守衛將士守得十分吃力!”
葉睿廣火速起身披衣,“去傳令調集大軍,火速支援城門守衛;再單獨派一支小隊,疏散城墻方圓百米的百姓。”
“是,將軍!”
“報~!護城河西側發現敵軍靠近!”
“報~!我方軍營糧草失火.........”
“..................”
葉知秋被一陣喧鬧聲吵醒,披衣推開窗,便看到天邊火紅的一片,把黑夜照的亮如旭日。她醒過神來,那是祖父的軍營方向。她小跑至父母院落,正趕上母親目送父親離去的身影。
“娘,軍營是不是出事了?若塵還在那!”
他們昨日才回到江北,葉若塵少時的玩伴都在軍營,日久重逢,并未回將軍府。
“嗯....你爹爹說火勢這么大,只能是軍營中的糧草失火........別著急,等你爹爹與祖父回家,自然就知曉了。若塵.....應該不會有事的.....邊境已經二三十年沒有戰事....應該不會是.....”徐安嬌自我安慰,不會是最壞的結果。
她們焦心地等待著,直到清晨,才有人來報:北燕騎軍突襲,糧倉失火。
一記晴天霹靂,葉知秋卻覺得奇怪:“北燕騎軍攻破城門了?怎會燒的到糧倉?”
“北燕騎軍未攻入城門,只射光了箭袋中的火油箭,便退至我方射程之外。火油箭的射程燒不到糧倉,是........城中有北燕的細作。可惜......細作被抓獲當場,已服毒自盡。”
葉知秋想到閑暇時看過的兵書,預感不妙。連她一個閨中小姐都能察覺出不對,更何況軍中將士。
南周軍營,葉睿廣與葉安,與軍中將領正在商討軍事。
“北燕騎軍夜襲只是聲東擊西,目的是制造混亂,派細作燒光我軍糧草。看來這是準備圍困戰。想以最小的傷亡代價,經過長期圍困,迫使我們投降或攻入城內。”
“糧草雖然燒光了,但我們可以去周邊跟百姓先征秋糧,等朝廷的糧草撥下來后,再......”
“哪還有糧給你征!年初那場大雪,百姓都受了災,北燕牧民又偶爾騷擾搶劫,要不是朝廷把南方魚米之鄉往年的余糧,撥過來救濟,還指不定餓死多少人?”
“糧倉里可是我們數十萬大軍的口糧啊......不征糧,難道等著餓死?”
“你把老百姓的口糧征了,他們怎么活?”
軍中左右副將意見不一,爭論不休。
“好了!”葉睿廣一拍桌子,在場靜默。
“搶救出來的糧草還夠吃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