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雞參湯呈上來,倒入青花古瓷的湯碗中,屋內頓時彌漫著一股特別醇香的香味,令人食欲大開,端著那精致的青花瓷小碗,撥開那黃金般色澤的雞湯汁油珠兒,清亮的湯色頓時浮現在眼前,淺嘗一口,渾身一顫,唇齒間蕩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待吞下去以后,回味悠長,隱隱還帶著一股黨參黃芪的藥香,混著烏雞的綿柔口感,美味十足。
趙思灼喝下一口湯,胃中暖暖,唇齒留香,稱贊道:“皇后宮中的廚子好手藝,竟然藏著,才舍得與朕分享。”
麗娟噗嗤一笑,被翠竹眼神瞪了一眼。
“哦?你笑什么?”
“回皇上,這可不是宮中廚子做的,可是皇后娘娘親自動手熬制,從下午至現在,煨了整整兩個時辰,當然好喝啦~”
“麗娟,多話。果然平日里太寵著你了,沒規矩。”
“是,奴婢知錯。”
“還不快下去,在皇上面前丟人現眼。”翠竹拽著她就下去了。
趙思灼疲累的內心,像得到撫慰與舒展一般,溫暖舒心,端起湯碗,將雞湯一口飲盡,對這鄭樂道:“朕今日就宿在這,去著人準備服侍朕梳洗。”
“是,皇上。”
寂靜深夜,宮中點點朦朧燈火,像似睜似閉的無數個眼睛。
就在人們熟睡時,朦朧燈火中,有一處偏僻角落,竄起了一股明亮紅火,因天干物燥,枯樹落葉遍地,很快燒起的范圍擴大,火光沖天,才被皇宮巡視值守的侍衛發現,火速趕往火光處。
“走水了~走水了!”
“安樂堂走水了~!”
“各宮的宮人都來救火~!”
有太監奔走相告,叫醒沉睡中的宮人。
趙思灼與葉知秋在睡夢中,被隱隱喧鬧聲吵醒,披衣起身。
“外面發生什么事?”
“啟稟皇上,冷宮走水了。奴才這就去瞧瞧。”鄭樂帶人前往失火之處。
冷宮,聽名字好像是一個宮殿,但其實宮中并沒有叫“冷宮”的地方,它的名字叫“安樂堂”,安樂堂有兩處,一個是在永安門旁,宮中患病太監臨終前待死之所,還有一些年老體弱的宮人,或犯了罪、患了病的人,方便身死后拉出宮埋葬;還有一處則是在永巷最西端,被安置在這里的,往往是犯了罪的妃嬪。
走水的,正是永巷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