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時安安靜靜,見到人并沒有唯唯諾諾,眼睛也很清澈。平時有事的時候大多也是自己解決,很多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懂的事情她都能幫自己解決。
家里有些東西要用到的時候,總是有一些找不到,這個時候跑去問賀蘭,在她指出來的地方總能找的到。
家里的活計只要有時間便會主動做好,從不用像姐姐那樣叫著才會干,做完后娘還要再做一遍。
在加上有手藝能掙錢貼補家用,總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就是很獨立,很吸引人,自己想象中的妻子好像就是這樣的。
說到這可能多少有點誤會,可吳清泉卻沒有別的意思,他想表達的只是賀蘭的好,想說這樣的好女子,不應該碌碌一生,不應該平淡無奇的操持家務,被歲月蹉跎老去。
“我……我怕我回不來,我怕我負了她,我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多少有點恐懼。”吳清竹看著外面打進來的月光出神的跟自己的弟弟說出了心里話。
是啊,他也是怕的,今年也不到二十一而已,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的路怎么走,而村里人都已經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就像村長說的,自己大小也是個童生,去了也是一個執筆記事管事的,多少也能說著話,村里人以后就指望著自己能幫著說點好話活動活動關系,能過得好,做些相對好干一些的活計。
“哥,你這次回來變了好多,我記得你以前意氣風發,做事從來都是心有成竹。不管發生什么都能坦然面對,可現在你讓我看到你的猶豫不決,甚至是軟弱的一面,是發生了什么嗎?”
吳清竹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原來沒感覺,沒想到弟弟的一句話讓自己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看來自己是有點迷失了自我。
“我去了一趟京城,我看到了人命的不值錢,我看到了窮人跟富人的差距,看到了權貴跟平民的差距,還看到了皇權的腐朽。你能想象走到大街上都被人隨意驅打取命,斷頭臺每天都有人送命,一路上你根本分不清是劫匪,還是官員。看著一路上的難民百姓,看著那些人性的喪失,我忽而覺得當官的意義何在?人活著的意義何在?”
吳清泉想了想哥哥的話,這是沒有了斗志吧?
“我記得娘說過,廟里的住持師傅說人生來就是受苦的,世間的衰敗便是我們所要經歷的一種。我想這些事情的發生可能就是為了讓我們變得更好才存在的,就像我經歷了摔倒才學會了走路。”
吳清竹沒有回答,繼續看著窗外。
“你別多想了,我先睡了,你明天還要成親,要是滿臉憔悴的說不得蘭姐姐更不待見你!”
吳清泉的一句話成功的引起哥哥的目光,只是這會兒他已經翻了個身,看不到哥哥那有點小扭曲的臉龐。
吳清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不如一個孩子想的通透,皇朝的衰敗,迎來的說不定就是繁盛的時期。
受苦的人去世說不得便是一種解脫,一些官員的**并不代表所有人的**,總會需要他們這行年輕氣盛,苦家子出身的才子才會明白百姓的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