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賀蘭也跟著進了屋,農忙的時候每天三頓飯,下午睡覺,這都是平時的習慣,。
剛開始賀蘭睡不著,躺都躺不下去,只是家里人這會兒都睡了,就她一個人也挺沒意思的。
后來實在太累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這種節奏。
吳清竹聽到動靜后便睜開了眼睛,然后開口:“忙完了?”
“嗯,完了,你趕緊睡吧。”
“不著急,我等你。”這句我等你頗為婉轉千回。
賀蘭羞答答的脫了外套便進了床里面。
吳清竹看著賀蘭躺在身邊,心中無比寧靜,伸出手握住賀蘭的手,好一會兒的摩挲著。
“你的手都粗糙了,都是我不好。”好一會兒后吳清竹才有點發感慨的開了口。
“你的不也是,喇的手疼。”賀蘭剛剛都有點想說了,摸著吳清竹的手就跟今天摸得麥穗一樣的感覺。
“真的?那我還是別碰你手了。”
賀蘭見吳清竹把手縮了回去,便又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我又沒嫌棄,只是心疼你,才一個月的時間,手就成了這個樣子,一定吃了不是苦。”
“也沒什么,不就是抄個賬本什么的哪有那么累。”
如果賀蘭沒有摸著這雙傷痕的手,聽著他這輕松的語氣,怕是就相信了他說的話語。
“別騙人了,我聽村里回來的人說了,早些時候搬東西你們都沒歇著過,亂箭里東躲西藏的,哪里好了?放火,死人,拼殺,守城門,城門破,如果不是有援軍,怕是這會兒我就見不到你了吧。”
賀蘭一邊說著一邊抹著要哭的眼睛,雖然她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不代表她不在意,怎么說這也是自己認定了的男人,生死邊緣轉了一圈,可不就讓人擔心死了。
“你別哭啊,我真沒事,我在軍中認識的有人,沒吃多少苦。”
賀蘭把頭放在吳清竹的胳膊上,然后開了口:“我那天做了一個夢,你滿身是雪,好多人在追著要殺你,緊要關頭你刀卻掉了,眼看著刀要落下來,我便嚇醒了。
吳清竹揉了揉賀蘭的腦袋:“傻,哭啥,你相公我不是回來了?”
“回來是回來了,沒想到變丑了。”
“啥?”
吳清竹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女人是越來越膽子肥了吧?啥都敢說呢。
“嘻嘻。”賀蘭頗為不好意思的往吳清竹懷里鉆了鉆。
“唉,我在城里時時刻刻都在想你,沒想到回來后你卻如此嫌棄我。”
“該心疼還是心疼,該嫌棄還是得嫌棄,你都不知道,昨天你的衣服臭死了,洗的時候廢了好大勁。”
這話說的真的讓吳清竹沒法接,哪有人當年嫌棄自己個的?他這怎么也是從戰場回來的,自己的女人不說心疼自己,也不至于嫌棄的吧?越想越心酸的呦!他有種想把人從懷里推出去的想法。
“果然,你還是不在意我,別人家的娘子見到丈夫回來了都是噓寒問暖,你就只會嫌棄我,唉!”
賀蘭聽著古怪的腔調,噗呲就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趕緊休息會兒吧,下午還要忙活呢,你今天忙了這么多肯定累壞了。”
“你睡嗎?”
“睡,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