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賀蘭一行人便住在了一個驛站,這種設置在偏僻地方的驛站,住店也比較便宜,所以大多來往的商人和行人都會選擇這里。
因為現在是缺錢的時候,吳父選擇開房的時候也就選了一間。
讓賀蘭跟狗剩去了屋里睡,自己便在驛站的院子里躺在了自家的馬車上湊合一晚,好在現在是夏天,除了蚊蟲多些,其他倒是還好。
依著吳父的心思,如果不是賀蘭在,他可能就選擇在大路上,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湊合著睡一晚上就好了,才不會花這幾十文的錢住個店。
可賀蘭終究是女人家,還是自己兒媳婦,哪里都沒有讓人家睡路邊的道理。
吳父先進屋里看了一圈,見屋里的窗戶也是鎖的死緊,除了門,也就沒了其他的入口,才放了心,又囑咐狗剩這孩子,晚上打地鋪,這才安心的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還是剛有些微微亮的時候,吳父便起身叫醒了兩個人。
只是今天早上并沒有以往的燥熱天氣,隱約中還透漏著絲絲涼意,風一吹,身上的汗味,怎么也擋不住。
吳父看了看天,不由得有些皺眉:“今個的天不是太好,可千萬不能下雨了。
“應該不會,昨個星星滿天的,不像有雨的樣子。”賀蘭的斷定來自于吳母跟自己說的一句諺語:一個星星管半夜,兩個星星管到明。
賀蘭來了這里這么久,沒有天氣預報,也就養成了看天象的習慣,對于這句話,好像還沒有遇到意外。
“咱們還是快些吧,老大媳婦,你瞅瞅這路你還認得不,我算了算,離你說的地方已經不遠了。”
聽了這話的賀蘭,把蓋著自己臉的紗布往一邊掀了掀,仔細的回想著當時的印象。
“隱約有些印象,是不遠了,您到前面的路口處往右拐,大約再走半個時辰應該就到了。”
一聽離的不遠了,吳父也是來了精神,心下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就這么遠路程,昨晚上趕一趕也是能趕到的,只是天黑,路大多也不好走,萬一有個意外的也都沒個辦法,也只能在此歇息一晚,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按著賀蘭說的,右拐后,走了半個時辰,他們就遇到了問題。
前面的路較為窄小,僅僅只能容納一匹馬,亦或者一個人行走,再往里走藤蔓類的植偏多,馬兒進去都不一定好走。
賀蘭也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記得賀如墨就是看準了這里較為偏僻才選擇了這里,如果往前走,沿著這條小路,叉個道,剛好也能到那舅舅、舅母家中。
吳父也是有些為難,如果讓賀蘭兩個孩子往前走自己又不放心,可是把馬車丟這也不合適,讓狗剩留下來自己又擔心。
賀蘭探頭看了看:“爹,現在這塊地在高處,往底下看,就是前面那顆大柳樹,也沒多遠的路了,我跟狗剩過去就行,你在這看著我們,有啥事我們給你招手。
吳父猶猶豫豫,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點了點頭,站在這里等著。
看的出來,這一片應該很少有人來,被踩出來路大多不平整,路邊的草有被割過的痕跡,應該是割回去喂家禽的。
“那你們快點去,快點回,別碰到人了。”
“嗯,知道了。”
說著吳父還把放在馬車底下的鐮刀拿了出來,遞給兩個人。
賀蘭一邊拉著狗剩的手,一邊握著鐮刀,并沒有不好意思,反而覺得暖心,這也是一種關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