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賀蘭伸手摸著吳清竹的背部和肩膀,不停的游走。
吳清竹:“想了?”
賀蘭推了一把吳清竹:“想什么呢!”
“那你伸手干嘛。”
賀蘭對著床頂翻了個白眼:“我聽穆青說,你當時受了許多傷,身上許多個口子,想問一問疼不疼。”
“你問就問,動手干嘛。”
“我……我就是想摸一摸有多少個傷疤!”
“不要亂摸,等明日,天涼了,我把衣服脫了,給你摸個夠?”
“去你的,趕緊起來!待會兒孩子們該進來了。”
吳清竹甜甜一笑:“最初的挺疼的,那些人根本不聽解釋,真就跟話本說的,典型的刑訊逼供。再后來,身體似乎都不是自己的。”
“就在我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是顧國舅,派人把我帶出去。只是這人賊壞,為了引穆夫人見他,把包扎好的地方又拆開,把我丟進了大牢。”
賀蘭又好氣又好笑,很難想象,當初吳清竹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不過得知穆夫人也算是為我出了一口氣,沒給他一個好臉色過,瞅著那樣子,心里也舒服多了。”
賀蘭撫摸著吳清竹的眉眼,心疼的一陣一陣酸楚。
正當夫妻二人感情升溫之時,吳清竹剛低下腦袋,門口出處就傳來皮皮的呼喊聲:“老爹,老爹!太爺爺讓你過去嘞!”
二人身子一僵,趕忙分開,吳清竹先整理完衣服便跨出了房門。
在門口的皮皮,看見親爹,自然高興,無奈,他爹瞅見他不高興。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背著手去往了正堂。
這時,又見他娘摸了摸發髻,也從里屋走了出來。
好在親娘是真的親,摸了摸腦袋,也離開了這里。
小孩子自然沒什么心思,見自己的任務完成后,便樂呵呵的去找其他小伙伴遛狗逗貓去了。
待的村里禮節走完,吳清竹便收拾著東西,找來了村里的年輕人,把整個家又搬回了城里。
畢竟吳清泉今后還是要走科舉這條路,這已經耽誤了一年,如果在再耽誤下去,可真就浪費了大好時間。
直到這個時候,吳家才算是真正的挺直了腰板。
不同于吳清竹的秀才,吳清泉的舉人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存在。
就說他們縣學的院長林先生,那都是縣里花了大價錢請來的。
這是多少年來,他們縣出的第一個舉人老爺?
真說起來,縣太爺都沒有吳清泉金貴。
想當初,縣太爺也只是秀才功名,還是靠了關系,一步登天,當了縣太爺。
如果吳清泉想,現在就能在家等著,等到有地方官的任命,就能去別處當個大老爺。
只不過不管吳家,還是縣太爺,亦或者范先生,對于吳清泉的期望遠遠不只是這些。
至少也要是個進士,也算是不辜負這一番努力。
也可能許多人認為吳清泉這是癡心妄想,可是真正知道吳清泉的努力,以及范先生為他做的努力,也不會有人再覺得吳清泉全靠運氣。
二十六歲的吳清泉,一下子也有了自己的擔當,他知道,以后不能一直都靠著哥哥,所以他要努力,走的更遠,站的更高。
要做那個讓哥哥可以依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