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竹也不是那種圖便宜的人,不過對于這父子二人,還是有些想要接濟的心理,順勢也就答應了下來。
阿武的家里倒也是不小,四間瓦房,也能看得出一前家中是有家底的存在。
賀蘭選了一間還算干凈的住處,抱著帶來的被子,便收拾起來。
而吳清竹則是被阿武領到了自家的書房進行參觀。
只是賀蘭看著院子,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似乎差了點什么。
這時阿武的孩子,走了過來,端著燒好的開水,遞給賀蘭。
賀蘭看著一直沒說話的孩子,也有些納悶。
第一次見面時,就是這孩子主動開的口,怎么忽而又不開口說話了。
“我聽你爹叫你石頭,你的名字是叫小石頭嗎?”
小石頭,點了點頭,也沒開口說話,一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這里有些東西,給你。”
小石頭看著賀蘭遞過來的糕點,手握了握,剛要伸過來,又縮了回去。
“君子不吃嗟來之食。”
賀蘭一笑:“不算是嗟來之食,這是看你今日賣力干活的獎勵。”
十二歲的男孩,歪了歪腦袋,似乎覺得有些道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手心,還是伸手接過。
“謝謝。”
說了這話后,孩子也覺得不好意思,匆忙的便離開了房間。
賀蘭笑了笑,轉身又嘆了口氣。
她知道是哪里不對勁了,這個家里沒有女主人。
也沒有女人生活的痕跡,這個家里似乎只有他們父子二人。
二人身上穿的也是破了好幾個洞的舊衣服。
回來的吳清竹,看著收拾好的床鋪,對著賀蘭好一番夸贊。
緊接著閑聊時,賀蘭才知道,父子二人是真的慘。
自小父母雙亡的阿武,被叔叔嬸嬸帶著長大。
憑借著父母留下的產業也支撐著阿武成為了鎮上較為有名的讀書人。
當時阿武也是意氣風發,正好娶了鎮上最美的姑娘。
奈何,沒兩年,叔叔嬸嬸,也相繼去世。
阿武自小便只會讀書,哪里會操持家業。
無奈,險些賠了個干凈。
好在他娘子也是個頂事的,順手就接起這個爛攤子。
沒想到,這婦人也是個有本事的,生意倒也是做的有聲有色。
只是,好景不長,這阿武的媳婦在做生意時認識一個外商,一來二去,就有了點眉頭。
漸漸的阿武媳婦兒便覺得相公配不上自己,又見阿武讀了這么多年書,什么功名又沒有,也就有了別的心思。
在一日,阿武和兒子都不在家的日子,拿了家里的錢財和鋪面便跟那商人私奔了。
阿武等了好幾日還不見娘子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娘子早就坐著大船離開了鎮子。
心灰意冷的阿武,看著只剩下空殼的老宅子,還有等著吃飯的孩子,也只能放下書本,擔起了養家的重任。
二人這些日子也沒干過干過家務,一時間只能找到幫人勞力,換取報酬。
只是二人身子過于瘦弱,沒人愿意挑選,到現在也就接了幾件活計而已。
大多也是過著有今日,沒明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