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沉默了一下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歐陽辯搖搖頭:“我大概是不太適合插手了。種兄,子純兄,你們想要出仕嗎,我可以推薦你們走仕途。”
王韶想了想道:“我想去西邊看看。”
歐陽辯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種兄呢?”
種誼臉上露出不舍、猶豫不決,到了后面一咬牙道:“我留下,我不能看著一手帶出來的隊伍就這么散了,再苦再累再委屈,我都要保持著銀監衛的建制。”
歐陽辯點點頭道:“銀監衛都是好樣的,的確不能讓他們流血又流淚。
我讓人在農業銀行開戶,按照現在他們薪俸的三分之一存錢,他們可以隨時支取,以免到時候他們的薪俸被削減,導致養家糊口都成了問題。”
王韶一抹詫異的眼神閃過,但沒有說什么。
種誼和王韶走后,歐陽辯接到一份頗為意外的申請,是來自趙仲針的邀請。
宴會安排在張家酒樓,也就是歐陽辯的姨父張奇的酒樓之中。
張家酒樓想在已經是汴京城最頂尖的酒樓之一了,尤其是在西湖城開的旗艦店之后,張家酒樓更上一層路。
趙仲針請客的地方在張家酒樓的原址,許久沒有來的歐陽辯倒是頗為懷念。
想起當時剛剛來到汴京城,他只認識張姨父,也因為張家酒樓可以蹭吃,所以常常來這里蹭吃蹭喝。
張奇越發胖了起來,挺著個大肚子,笑呵呵地和歐陽辯寒暄。
“……今年又是東奔西走的,你姨媽總是在念叨你怎么回來不去家里坐坐,嗨,老娘們總是自以為是,以你的身份哪里能夠走得開啊。”
歐陽辯笑道:“我最近比較有時間,我這幾天去見見姨媽。”
張奇有些尷尬,他是開酒樓的,自然消息靈通,剛剛沒有注意,就說起這個話題了。
“唉,沒事,你想吃點什么特別的嗎,我讓大廚準備準備。”
張奇趕緊扯開話題。
歐陽辯笑道:“算了,今天就吃趙公子的酒席就好了,他來了嗎?”
張奇笑道:“來了。”
下一刻張奇湊了過來,嘴巴附在歐陽辯的耳邊輕聲道:“你怎么和這小爺往來呢,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呢!”
張奇所謂敏感,就是說的仁宗的病情,仁宗現在已經不太能夠視事,大事小事大部分都是韓琦的政事堂在掌管,而立皇子的事情也重新被提上了日程了。
今年宮里有五個嬪妃有身孕,這讓趙仲針的父親趙宗實的身份再次變得敏感起來。
趙宗實小時候就被養在宮里,仁宗對他的賞賜不絕,其他的宗室都是比不上的,如果一定要過繼一個兒子,趙宗實就是最合適的一個。
現在宮里有五個妃嬪有了身孕,如果其中一兩個生出了兒子,趙宗實就會再次被打到塵埃里面去,而靠近趙宗實的人,就會被人所忌憚而被打壓。
對于姨父的提醒,歐陽辯只是笑了笑。
被人不知道趙宗實能不能當上皇帝,他還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