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給歐陽辯的新婚妻子富氏加誥命夫人。
二是給歐陽辯升官了,歐陽辯從前行郎中升為太常少卿,差遣不變。
寄祿官階上升了一階,由從六品晉升到正六品。
楊清有些羨慕,也有些為自家的老板開心。
雖然只是升了一階,但對于歐陽辯來說意義并不一樣。
六品官不小了,尤其是歐陽辯只有二十歲年紀的時候。
當然啦,二十歲的六品官不出奇,但很多是蔭官,那種只有官沒有差遣,和歐陽辯這個沒法比。
當然這些是次要的,關鍵是,歐陽辯結婚,陛下親自到場了啊!
這才是最該關注的地方。
楊青算是知道些事情的,尚且很是震驚,對于楊德昌來說就是震撼了。
他聽說過歐陽辯是小皇帝跟前的紅人,但沒有想到兩人竟是如此的親密。
楊德昌隔著許遠望過去,小皇帝就和歐陽辯站在一起,半抬著頭和歐陽辯說話。
歐陽辯則是半歪著聽著,偶爾露出笑容點頭,說一兩句話,小皇帝便燦爛笑了出來。
這種景象不像是君臣說話,倒像是兄弟兩個在說上學的事情。
而且哥哥不是大一點的趙頊,歐陽辯反倒像是哥哥一般。
司馬光看著年輕的皇帝和歐陽辯在親密的說話,不僅沒有慍怒,反而微微露出笑意。
呂誨笑著說道:“君實,上次陛下要提拔王陶被你上書罵了一番,說陛下是在親近佞臣,怎么陛下和歐陽季默這么親近,你反而樂見其成一般?”
司馬光看了呂誨一眼笑道:“那不一樣,王陶是個小人,而且陛下提拔他的程序不對,德才不配位,我自然要阻止。
歐陽辯不同,他的才能和品德都超越常人,而且他的升遷全都符合流程規則,我有什么好反對的呢。
相反,我還覺得以他的功勞,這個官位和他并不相配,想來也是仁宗皇帝覺得不適宜過快提拔,存有慢慢培養的意思吧。”
范純仁奇怪的看了司馬光一眼,不過沒有說話。
呂誨看到范純仁的神情,不由得暗暗一笑,他還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范純仁這是奇怪司馬光怎么沒有提起英宗趙曙,其實也簡單,司馬光估計還是對英宗趙曙耿耿于懷呢。
不過呂誨對司馬光的說法還是認同的,他點點頭道:“季默此人的確是皎皎明月。”
同桌有人哼了一聲:“幾位大人,看看那邊是什么?”
司馬光看向說話的人,是御史臺的御史里行蔣之奇,臺諫是為一體,所以他們被安排在了一起。
司馬光奇道:“是什么?”
蔣之奇冷笑道:“是商人,無奸不商的商人,什么時候商人也能夠和我們一樣登堂入室,歐陽辯這是在侮辱我們呢。
這人明著是朝官,暗地里卻在經營產業,和商人沆瀣一氣,我恥與為伍!”
司馬光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據我所知,蔣里行的御史里行還是歐陽老大人推薦的,蔣里行怎么私下污蔑小歐陽大人呢?
我看,歐陽小大人是不是品德有虧我不知道,但蔣里行這番做法才是小人行徑呢,我司馬光才是恥于與你為伍呢!”
說著司馬光站了起來,本想著往外面走去,但想了想,跑到角落里與人擠了一桌。
蔣之奇滿臉通紅。
范純仁冷笑道:“呵呵,呂兄,我也恥與你為伍,我到那邊擠擠去。”
說著范純仁就要走過去。
蔣之奇怒道:“范純仁,你這是什么意思!”
范純仁聞言轉過身來,冷笑道:“大宋朝不禁官員經商,你問問在場的人哪一個家里沒有產業?
能夠正正當當經商,而不是貪污受賄,本身就是該被贊許的。
我范家家風清正,也有經營一些產業,若照你所說,豈不是也是與商人沆瀣一氣了?”
范純仁說完一甩袍袖,轉身去了角落與人拼桌去了。
呂誨幾人也跟著站起來,一個個到了角落拼桌去了,蔣之奇一個人呆呆坐在那里,滿臉通紅。
旁邊聽到這里的對話,頓時對蔣之奇投來鄙夷的目光,更讓蔣之奇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