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歐陽修致仕之后,便和歐陽辯住在一起了,即便他其實喜歡的是潁州,但是對自己幼子的喜愛,讓他舍棄了潁州的安逸生活。
歐陽修去世后,歐陽辯幾兄弟去守陵丁憂,薛夫人等人則是在汴京城居住,歐陽辯提前回來了,薛夫人自然是過來與歐陽辯一家一起住的。
現在人也不少了,歐陽辯夫妻兩個,和兒子歐陽茂,以及薛夫人,現在又有一個王桓一起,加上門房奴仆等等,其實人也不少了。
歐陽辯富可敵國,但性子還是喜好簡樸,院子其實并不大,但周邊的院子都是他的,里面住著的都是他的侍衛們,以他的院子為核心散布出去,方便保證他的安全。
黃好謙的馬車進入這個范圍之后,立即就被人盯上了,不過馬車上掛出一個有特別標志的小燈籠,盯著的人頓時少了很多,有人過去查看了一下,發現只有黃好謙以及車夫兩人,便放行了。
不過黃好謙提著的心并沒有放下,因為他還是覺得有人在暗處盯著他。
黃好謙被門房引到客廳,一會歐陽辯就出來了,身著燕服,頗為隨意,黃好謙趕緊站起來。
歐陽辯呵呵笑道:“最近的彈劾寫得不錯啊,幾道兄。”
黃好謙趕緊道:“有季默提供的材料,我要是還趕不走幾個人,那我就是酒囊飯桶了。”
歐陽辯大笑起來。
黃好謙在御史臺當御史,每個月都有任務,歐陽辯便給他提供一些材料完成任務,黃好謙戰斗力不錯,頗是駁倒了一些人,最近聲勢營造得相當不錯。
黃好謙頗有熱切:“季默讓我調查之事,已經有了眉目了。”
歐陽辯笑容稍斂,點點頭,等著黃好謙說話。
黃好謙說道:“呂中丞常用來收集信息的幾個吏員,我都查過了,彈劾奏疏前幾天,有消息上報的只有一個叫鄒紹泉的吏員,最近幾天果然去金陵了,估計就是詳細調查去了。”
歐陽辯還是不說話點點頭,示意黃好謙繼續說。
“我在世面上查探了一下,發現那事在呂誨彈劾之前,在京中根本就無人知道,鄒紹泉也不可能在汴京城知道,他也沒有金陵那邊的信息渠道,所以我懷疑是別人通過他遞給呂誨的。
所以我去查了鄒紹泉的流水,央行和農行我都查了,最終在一家小票號中查到一筆款,是從一個小酒樓撥出來的,我循著這條線往上查,查到了一個叫韓粲的人,是韓琦的旁支同宗。”
歐陽辯的抬起了眼皮,眼睛露出寒光,輕輕咬牙,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韓琦!”
歐陽辯心中的憤怒勃發,令一貫都非常淡定的他都感覺有些難以抑制。
“本想著就這么算了,也不想和你多計較,沒想到你還是如此不依不饒,我歐陽某人是掘了你家祖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