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紛紛豎起了耳朵。
仲弘建笑道:“怎么可能,歐陽辯以前什么官職,現在什么官職,以前只是一個前行郎中,現在可是禮部侍郎了,怎么還能是任知州。”
佟林楓驚道:“莫非最近所說的要來上任的陜西經略安撫使就是歐陽辯?”
仲弘建笑著點頭:“對嘍。”
老聶喜道:“雖然不是慶州知州,陜西經略安撫使也是一樣,慶州畢竟就是其中一部分,上次歐陽經略使來知慶州,就給慶州留下慶州工業園這么一大財富,慶州才有今日之景象,歐陽經略使既然來陜西,自然整個陜西都要騰飛羅!”
老聶這番話,讓大堂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雖然聽著未必有理,但終究是一種美好的心愿嘛,來到這里的人自然都是靠著慶州工業園吃飯的,陜西好,慶州就好,慶州好,慶州工業園自然會更好嘛。
仲弘建笑道:“這倒是有可能,不過就仲某剛剛所說,趙世居謀反案不過是借口罷了,內在原因還是因為歐陽辯得罪了圣人,所以借題發揮罷了……”
旁邊有人說道:“仲先生,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誹謗陛下,那可是死罪。”
仲弘建的臉色頓時一白,脖子一縮,趕緊看向說話人,只見那人頷下蓄著胡須,但看著依然還是年輕,坐在那里穩如泰山,昂藏的身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
仲弘建趕緊叉手行禮:“這位先生說的是,是仲某孟浪了,謝謝先生提醒。”
那個年輕人微微一笑,便又把頭埋進胡辣湯中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
老聶卻是關心歐陽辯此次的目的:“仲先生,歐陽經略使怎么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來陜西會做什么呢,還是和上次一樣,來發展經濟的嗎?”
仲弘建還沒有說話,佟林楓倒是說道:“這個某倒是知道一些,得結合近來局勢分析。”
仲弘建倒是提起了興趣,他注意到,那個年輕人也悄悄側頭。
“近來西夏那邊局勢有些不穩定啊,根據最近去靈州自貿區做生意的人回來說,西夏國內的局勢有些不穩定,可能近期會有大變呢。”
“嗯?”仲弘建楞了一下道:“是么,具體怎么回事?”
佟林楓搖搖頭道:“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但局勢的確有些緊張,有可能是小皇帝秉常和梁太后家族有些矛盾吧。”
仲弘建一拍大腿道:“我就說么,這莫不是圣人派歐陽辯來陜西的原因,咱們一直說小皇帝秉常,但他也不小了啊,李秉常是嘉佑六年生人,今年是熙寧八年,也就是說,小皇帝也快到十六歲了,也該親政了啊。
梁太后雖然是李秉常的母親,但在皇權面前,即便是母子又如何,況且即便梁太后愿意,梁乙埋也未必愿意,西夏是黨項人國度,梁家是漢人,一旦權力交出去,梁家恐怕頃刻間就會被傾覆,為了家族,梁家自然不會將權力交出。
而秉常想要拿回屬于皇帝的權力,就得讓梁家交出,但這怎么可能嘛,這可不就是要動蕩不安了么!”
仲弘建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那個年輕人,那個年輕人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