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駒臉上也露出不虞的神色:“你說的也是。”
種誼嘆息道:“這一次韓琦被迫致仕,但沒有想到的是,季默也被打發到西北去,這明明是季默大展身手的好時候,卻讓季默去干他不擅長的事情,陛下……唉。”
折駒點點頭道:“壽翁,不用繞圈子了,你直接說吧。”
種誼心中一顫,咬了咬牙道:“大宋看似如火如荼,但一旦異族南下,覆滅之禍就在眼前,我們得早做準備!”
折駒面沉似水,眼睛直直地盯著種誼:“如果我說不的話,是不是你們兄弟倆就要將我斬殺在這里?”
種誼悄悄捏緊了椅子把手,感覺到手心都在出汗。
種遏也是大驚:“此事我并不知!”
折駒心中松了一口氣:“你也不知?”
種遏沒有回答,他看向種誼:“哥!”
種誼點點頭:“你們若是不愿,這就回去,我只求你們莫要泄露,以后若是戰場上見到,見個分曉便是。”
種遏苦笑道:“哥,你姓種我也姓種,一筆寫不出來兩個種字,你讓我怎么置身度外?”
折駒的臉色卻是好轉了過來,甚至有些輕松了起來:“我就說嘛,銀監衛就是用銀子堆起來的精英騎兵,不可能只是拿來護衛安全的,這些年更是南征北戰的練兵,若是只是說拿來保護央行的資金安全,這完全就是浪費。
而且在銀監衛里,也并不宣傳什么忠君,只是教育要愛國,但這個愛國也并不是指宋廷,而是籠統的中華民族,之前我還一直納悶著呢,原來在這里埋伏著呢。”
種誼盯著折駒沒有說話。
折駒笑了起來:“別這么看著我,壽翁你是知道我的,我們這幾個所謂的將門子,其實不過都是棄子罷了,真被家族看重的,哪個不是在禁軍里面,我們這些,連一個蔭官都沒有,還不得不自己出來找機會,要不是季默收留了我們,我們估計就是混吃等死的紈绔罷了,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種誼點點頭:“那你的選擇是?”
折駒嘆息了一聲,然后笑了起來:“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么樣呢,反正我娘就是一個侍妾,死后都進不了祖墳的那種,我要是干不出點什么事情來,我娘以后就是冤魂野鬼了。”
種誼心中松了一口氣,但也不由得為自己這個同袍感覺到不值。
折駒無疑是個天才,指揮作戰并不亞于自己,但就是因為母親是個侍妾,所以完全不受重視不說,還遭受了諸多的白眼,當年投奔歐陽辯,也不過是想找個地方實現自己的價值罷了。
其實說實話,他自己、種諤、以及其他投奔歐陽辯的將門子,誰又不是所謂的棄子呢,真被家族重視的能到銀監衛這里來,去禁軍才是最好的去向啊!
折駒看向種誼道:“壽翁,我干了!”
種遏咧嘴一笑,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哆嗦道:“我也沒得選啦,哥,我也干了!”
種誼露出笑容大力地點頭。
折駒笑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種誼為什么也要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