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從歐陽辯的吩咐,李秉常親筆寫了許多封書信,由歐陽辯經由各種渠道發送出去。
但李秉常自己卻沒有什么信心,一邊寫一邊和歐陽辯嘟囔道:“你說我這寫的真的有用嗎,他們可不會聽我的,別說不會帶兵進京將我母親和母舅捉來,怕是沒幾天,他們就帶著兵馬過來捉拿我們了。”
歐陽辯就坐在屋檐下看書,今天風雪已經停了,歐陽辯裹了厚厚的大氅,身邊的小桌子上的小火爐將熱水煮的咕嚕咕嚕響,升騰起來的白霧和遠處的白雪相映成趣。
聽到李秉常的話,歐陽辯笑了笑:“可別小看這皇帝名頭帶來的影響力,有句話叫名正則言順,梁黨能夠把持朝政,靠的其實還是你的名頭。
現在你公開和他們決裂,這些帶兵大將可不是傻子,他們至少還要仔細的觀察才會站隊,那些想要捉拿你以酬功的還是少。
而且……嘿嘿,你說,是從你這條龍之功來的實惠,還是去捧后黨臭腳實惠來的大?”
李秉常眼睛一亮:“那當然是支持我更加有利啊,我手上沒有什么能用之人,他們只要投了我,立馬就是我的心腹,如果投我母后那邊,他們原本就有很多心腹,和現在也沒有什么區別啊。”
歐陽辯笑道:“吶,那可不就是了。”
李秉常頓時意氣風發起來,站起來大聲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朕拿回自己江山的日子就不遠了啊!
大哥,我們直接去招攬他們吧,靜塞軍司的野當裕孫和我有過幾面之緣,逢年過節還總是給我送一些小玩意,肯定是個忠皇黨。
靜塞軍司是諸大軍司最為善戰的,要是能夠招攬到,恐怕就能號令天下了!”
歐陽辯嗤笑了一聲:“你要是送上門去,他就不得不去捧后黨的臭腳了。”
李秉常愣了愣:“此話怎講?”
歐陽辯掃了李秉常一眼:“現在這些軍閥頭子正在靜觀其變,等著你和后黨的斗爭,誰能夠占得優勢,哪怕是一點,他們才會真正的去決定。
現在還沒有開始,你就送上門去,這不是逼他立即站隊么,現在你手上只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黑鷂子,這個野當裕孫如何敢拿著全族老小身家性命跟著你一起干?
對于他來說,最穩妥的辦法自然是將你往興慶一送,雖然未必就能夠得到多大的利益,但這功勞也已然不小,關鍵是,他安全了啊。
他要是跟著你一起干,那最可能出現的局面就是,他以一個靜塞軍司對抗其余的軍司,你覺得他敢嗎?”
聽到歐陽辯的分析,李秉常一時間沮喪起來,口中嘟囔道:“這些人都不是忠臣,蕃禮害人啊!
若是行漢禮,那一定會有忠臣志士堅決站在朕的身邊,雖萬死而不悔,這些番子卻是只看利益不看禮義,唉!”
歐陽辯不由得為李秉常的天真而失笑,不過也不適合再說了額,干脆轉移話題。
“賢弟還是趕緊寫書信吧,盡快將你的名號打出去,這樣我們才足夠安全,只要將他們穩住,梁乙埋就會心生疑慮,不敢讓他們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