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問題在于內部,只要內部的發展問題搞好了,只要順利地解決因為生產力躍進帶來的社會革命問題,大夏將會快速地發展,并且將遼國、大宋都遠遠拋在后面。
歐陽辯很確認,當下一次戰爭再起的時候,大夏就有能力吞下他們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雖然能夠打敗他們,但卻沒有辦法滅掉他們,所以只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人力有時窮,國家之力也有時窮。
能夠從宋朝手上搶下來大塊的土地,能夠從遼國手上搶下來燕云之地,對于三國之中最小的大夏來說,已經是超越原本國力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之所以大夏國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一來是大夏軍隊超越時代的戰斗力,二來是因為歐陽辯超越時代的戰略能力,三來則是歐陽辯積累下來的海量資金,四來么則是遠洋集團給大夏國從海上運送過來的物資打破了封鎖,解決了西夏本身資源匱乏的問題。
以上的這些條件,缺一不可,可即便是如此,這兩次戰爭下來,也已經將大夏給榨干了,再勉強打下去,大夏就要崩潰了。
所以這才是蘇轍找歐陽辯哭訴力諫的原因。
國力既然已經消耗殆盡,那么只能選擇休養生息,給國力一個恢復的時間。
這個是事情著急沒用,休養生息是需要時間的。
無論歐陽辯如何推動,經濟有它本身的規律,操之過急,是要出大問題的。
就目前歐陽辯關心的問題無非就是兩件事,一件事是蒸汽機,一件則是籌備中的政治協商會議。
按照士農工商的分類以及大夏朝的新規定,現在士為官員,農則是從事農業的農民代表,農林牧的從業者,包括自耕農、農業公司的雇員、農業公司的老板等等。
至于工業則是工人、工廠老板以及其他的工業從業者;
以上這些受關注的程度并不算太高,關注最高的是商人,其實歐陽辯一開始并不太愿意用這種方式去區分的,因為在歐陽辯看來,農業公司的老板也罷、工廠老板也罷,這些都是商人,這么分會讓資本階級的代表在政治協商會議中取得更大的權力。
不過歐陽辯仔細思考之后,覺得其實這更加符合他的意愿,很明顯,資本階級在這個階段是代表著大夏最先進生產力的,而他自己設置這個政治協商會議的目的,也是要為資產階級的地位提升而努力的。
所以,歐陽辯同意并且肯定了這一種做法。
有時候矯枉過正并不是一種貶義詞,在某些特殊的時段,就必須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校正。
古代中國對于商業以及商人的打壓持續了千年的時間,歐陽辯想要在他短短幾十年時間里面扭轉商人的地位,就必須有這么一個過程。
資產階級有它的劣根性,但在這個時候有它的先進性,甚至可以說,在這個時代,資產階級就是代表著最先進生產力的代表。
歐陽辯想要去完成他的大業,他的身后就必須有一股龐大到可以顛覆世界的力量。
這股力量對外表現是國家力量,但在內部,則是需要有一個代表先進生產力的階級,現如今最能代表先進生產力的階級就是資產階級,或者說,蒸汽機的出現,終將讓資產階級蓬勃的發展起來。
與其等資產階級來革自己的命,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加入資產階級。
歐陽辯是個富有理想主義的人,但在權衡利弊的時候又是個極為務實的人,在他看來,什么階段做什么樣的事情,這才是正確的事情,而不是想著去超越時代做一些事情。
——他曾經那么做過,但事實狠狠打了他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