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還要會見一些外國大使、教會牧首和帝國皇家海軍及陸軍將領,探討一些大英帝國關心的事宜。
周二晚上,是固定會晤英國首相的時間,由首相先生向女王陛下匯報政務,順便聊一些雙方感興趣的話題。
每年一度的授勛典禮會放在春季進行,地點有時候在白金漢宮,有時候在溫莎城堡,根據女王陛下的意愿而定。
入住的峽灣飯店位于沿海一座山嶺上,從奢華套間的陽臺,可以俯瞰整個德文港,將龐大的海軍錨地恢弘場景盡入眼中。
李福壽坐在陽臺上品著咖啡,默默無語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元鼎先生,此刻不知是否打擾?”辛長君,潘守道和吳墨舟三人相攜而來,遠遠的就拱手作禮。
“哪里的話,正要請你們過來參詳一下。”李福壽微笑著站起來打招呼,延請三位先生坐下,侍女茗煙,茗煙奉上泡好的清茶,又輕手輕腳地下去了。
潘守道感慨萬分的看了看海灣里的壯觀陣容,說道;“我等井底之蛙今日方知世界之大,泰西諸強**容鼎盛,實力遠超我北洋水師,可笑李中堂引以為傲的北洋水師在英吉利國堅船利炮面前,只不過是小小玩具,可憐可嘆,更惹人深醒啊!”
“是啊,我老大帝國竟然淪落至此,朝廷上的王公大臣迂腐至極,不思變革,豈不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的道理。”辛長君謂然長嘆一聲,情緒顯得不高。
今天見到的這一幕對他們沖擊極大,從思想根源處發生震動,心底原有的一些自傲早已不翼而飛,留下的是深層次的反思。
“你我一介商賈之流,莫談政事,來……喝茶。”李福壽舉起茶杯淺飲一口,看著顯得心事重重的三人笑而不語。
這幾人肯定是有什么新想法了,想要說自然就會說出來。
果然,辛長君沉吟一下說道;
“元鼎先生,我們在船上也大致了解了澳洲的情形,紅河谷將會致力于廣開商路,建立起遠至歐洲,北美及遠東的遠洋貿易通道,我們三人私下商量了一下,想要帶著江南的學子們分成幾路,考察英吉利和法蘭西以及德國社會經濟和軍事等方面情況,親身收集第一手資料,加強對歐羅巴洲各國了解,以便將來有的放矢做事,不至于兩眼一抹黑貽笑大方,您看是否可以?”
“哦,這個想法非常好,很有見地,我自然是支持的。”李福壽爽快的便同意了。
這態度干脆的令辛長君等三人錯愕不己,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嘴皮子,誰知壓根就不需要。
李福壽敏銳的察覺到辛長軍的話中,不但要考察社會經濟,還要考察軍事方面的情況,說明眾人心中多少有點譜。
雖然不便表露于口,已在默契的做準備。
“你們準備考察游歷多長時間呢?”
“按照行程計劃,元鼎先生將會在英吉利國停留兩個月時間,然后前往法蘭西和德國,我們就在慕尼黑匯合如何?這樣算來大概三個月時間,加上情況匯總怎么都夠了。”
“何方兄呢?”
他們幾人中獨獨少了何方,李福壽自然而然的問到了,辛長君有些無奈的說道;“方兄這幾天對英吉利國海軍產生濃厚興趣,聽說耿寶貴船長就讀于曼徹斯特海軍學院,想必多了些想法,不準備與我們同行了。”
“哦,這敢情好。”李福壽一聽就樂了。
何方是兩榜進士出身,功名遠比其他幾人高多了,更不是那些捐官捐頂戴的可以比,是不折不扣的學霸。
加上今年剛剛36歲,在眾人中最年輕,想要嘗試一些新的行當也就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