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廣海坐在這兩位大人物面前深感到余有榮焉,自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被火速提拔,樂陶陶的有些找不著北,同樣雙手舉起酒杯笑著說道;“恭喜兩位大人,朱爵士非常看重與工部局和匯豐銀行的關系,今天晚上特意組織了盛大酒會,將會邀請滬海方面的一些頭面人物出席,有些官方大人物甚至要親自下貼去請,特意委托在下暫時作陪,尚請不要見怪。”
“哈哈哈……朱爵士太客氣了。”
一前一后兩輛四輪馬車經過曲拱橋時放慢了速度,這時前方的一輛牛車忽然車軸折斷傾覆,堆著小山一般的麻袋灑的到處都是,完全堵死了前路。
迫不得已,兩輛馬車先后停了下來。
南京東路是一條非常繁華的主路,馬車轉彎經過了曲拱橋前方被堵起來以后,后方很快有幾輛黃包車跟了上來,也不得不停下腳步。
拉車的人力車夫神情有些焦急的擦拭著臉上的熱汗,墊著腳尖向前方看去,眼見道路被堵得死死的卻無可奈何。
一位頭戴著斗笠,挑著擔子的壯漢經過馬車也停了下來,坐在后方的保鏢神情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總覺得不對勁。
這個戴著斗笠的狀漢身材高大,穿著的力工粗布衣服也有些太干凈了,尤其讓人驚訝的是從斗笠下的脖頸看去,皮膚顏色也太白了,簡直就像白種人一樣。
“不好……有詐……”
坐在后方木架上的兩位保鏢神情驚恐的對望一眼,慌不迭的抽出身上的左輪手槍就欲制止……
就在這一刻
坐在后方人力車上的幾個西洋男人忽然站起身來,抽出左輪手槍近距離密集發射,以有心算無心,清脆的密集槍聲將后方的二位保鏢打成了血篩子。
這名挑著擔子的壯漢不管不顧,迅速在前后擔子上用手一抽,然后用力甩在豪華馬車車廂上,兩個黏糊糊的重物緊緊的釘在馬車上,上面導火索發出一溜煙耀眼的火花,在這個寧靜的傍晚分外顯眼。
“哦賣嘎,快跑。”
這位站在黃包車上全力射擊的西洋人赫然是面目冷酷的柏格森,他看到炸藥包已經被點燃,嚇得兔子一樣的竄了下來,鉆入四散的人群中向后方狂奔。
現場只留下幾個手足無措的黃包車夫,有一個被流彈擊中倒在血泊里,其他幾人瑟瑟發抖的躲在車旁堅持,黃包車可是吃飯的金貴家伙,哪怕豁出命去也不敢丟掉。
此時前方的槍手已經反應過來,正在拔槍對準后方攢射過來,那名挑著擔子的壯漢向后跑了沒幾步就被炙熱子彈打中,后背上綻開幾朵殷紅的血花,一頭仆倒在曲拱橋邊。
“轟轟……”兩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強烈爆炸產生的沖擊波狂風一般的掃過,爆炸產生的碎肉屑和鐵片擊倒了附近來不及躲避的一大片人,將堅固的防彈馬車炸得扭曲變形,焦黑一片,轅馬和前座上的保鏢、馭手殘肢斷臂全都飛上了半空中,形成了兩道慘烈的血腥蘑菇云。
前方的防彈馬車也被強大的沖擊力掀翻,兩匹轅馬哀鳴著被掀倒在地上,已經被強烈沖擊波嚴重震傷。
濃烈的硝煙過后,現場一片慘烈景象。
爆炸中心的馬車完全被摧毀,就像玩具似的被揉碎撕裂開,里面到處是噴濺的血漿和殘肢斷臂,一個炸飛的車輪甩到10多米外的曲拱橋邊,還有一個車輪被拋飛到數十米外的牛車邊,可見爆炸威力極其驚人,爆炸中心現場不會留下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