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
李福壽的勢力膨脹碰到了無形中的玻璃天花板,再往上就觸及了森嚴的王權,絕對是一道不可觸摸的高壓線。
因此,在整個紅河谷勢力中處處可以看見妥協的痕跡,陸軍被稱為國民警備隊,海軍被稱為海岸警備隊,統管整個領地的最高政治機構被稱之為“紅堡”,這是一個具有很強象征性符號的名字。
昆士蘭伯爵大人沒有宮廷,核心機構是秘書處,然后就是親衛隊,豹騎衛,狼騎衛,黑衣衛,安全處,農牧工商處,審計調查處,內庫房等等一系列妥協產物,總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
主管香格里拉島的行政最高官銜叫做大總管,婆羅洲也類似,軍事領域則叫總指揮,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稱呼都是妥協的產物。
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在實力弱小時攤牌,不得已采取的折中之策。
世事往往就是這樣,在一個地方勢力慢慢發展膨脹之后,只要不主動挑釁中央權威,不主動扯旗造反,哪怕再強大的王朝對此容忍度也很高。
蒙著一層遮羞布,盡管在自己那片小天地里稱王稱霸,中央王朝只佯裝看不見,聽不到。
古往今來這樣的事例太多太多,世界各大帝國都遇到過類似情況,采取的方法也是大同小異,只要不徹底撕破臉,就任由你去胡鬧去吧,反正也不影響大局。
紅河谷的情況恰恰就是如此,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閉塞時代,遠在萬里之外,澳洲殖民地的情況很少有人關心,即便少數人關心了,也達不到能夠影響政策的層次。
在倫敦有一句耳熟能詳的話;大英帝國的尊嚴不容冒犯。
這話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近200年來,最少有一多半的戰爭是因此而爆發。
南非的布爾人若非公開建國,也不至于爆發第一次英布戰爭,如今戰爭過后,布爾人建立的國家德蘭士瓦共和國和奧蘭治自由邦名義上屬于維多利亞女王陛下領地,卻對南非英國商人采取打壓和排擠的政策,這是在懸崖的邊緣橫向跳躍,屬于作大死的范疇,倫敦對布爾人國度的不滿情緒正在持續醞釀中……
據李福壽所知;
活躍在南非的卡那封伯爵就不止一次上書倫敦,請求以武力摧毀這兩個布爾人建立的小國度,全面占領該地區世界頂級的金礦和鉆石礦資源,罪名就是冒犯了大英帝國威嚴。
新南威爾士州總督約翰·勞倫斯·巴爾德伯爵大人同樣數次上書倫敦,痛陳華裔勢力急劇膨脹的危害,請求倫敦采取斷然措施予以遏制,包括戰爭手段。
這兩封厚厚的正式公函現在都躺在李福壽的辦公桌上,不需要問為何如此,也不必驚訝,在李福壽的身后最少有兩個公爵級的勢力在支持,阻斷一個小小的伯爵進言渠道很難嗎?
在辦事效率遲鈍到令人發指的倫敦官僚機構,別說伯爵的公函,哪怕親王的公函都能弄到到。
大英帝國是王權與議會共處的社會,偏向開明而不是保守,在倫敦上流社會,王室傳出的丑聞就像長了翅膀一樣,12個小時之內就能夠傳遍整個倫敦,24小時之內傳遍英倫三島。
所以,新南威爾士州總督約翰·勞倫斯·巴爾德伯爵大人在澳洲是無冕之王,在倫敦就是上流社會嘲笑的小丑,一個被發配到偏僻流亡地的無能之輩,影響力無限接近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