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屯端起杯子來與寶利仔碰了一下,仰頭爽快的一干二凈,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就在眾人熱鬧間
一輛載客人力三輪車停在了飯店外面的街道上,人力車夫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滿臉的熱汗,對后面的客人說道;“兩位先生到地頭了。”
三輪車上坐的是兩個金發碧眼的白種男人,一個高大強壯,一個中等身材,身形削瘦,兩人都穿著做工一般的西服,從車上下來明顯已經起皺了。
高大強壯的白人男子隨手丟了一個銅便士,人力車夫拿在手上一愣,語氣中帶著不滿說道;“先生,您請等一下,我在旅客碼頭的時候說好了是兩個便士,這么遠的路,一個便士說什么我也不會拉。”
“閉嘴,你這個骯臟的黃皮猴子,休想勒索我。”高大白人男子頓時怒了,揮舞著拳頭咆哮。
人力車夫這下可不讓了,更沒有被他嚇住,梗著脖子說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劉三從來就是規規矩矩的做生意,掙的是一份苦力錢,在旅客碼頭給你說好的兩個便士,這里總不能抵賴吧?”
“我并沒有同意,ok,現在你這個白癡拿著錢給我滾開。”高大白人男子神情不屑的揮揮手,就準備和同伴離開。
“不行,你不能走。”
人力車夫上前抓住他的手中箱子,沒曾想這個高大白人男子一拳就揮舞過來,正中面門,將他打倒在地,然后囂張的吐了一口唾沫罵道;“拿開你的臟手,你這個卑劣的蛆蟲,我會一槍把你的腦袋打開花,別以為剪掉了辮子,我就不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兒,一堆垃圾。”
說完威脅的拉開了西服,腰帶上赫然掛著一把左輪槍。
“不給錢還打人,老子跟你拼了。”
人力車夫那也是有組織的,在大船區大大小小的車行好幾個,人數多少不等,對這些鬼佬半點畏懼之意也沒有。
這個人力車夫爬起來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直接反手擦在高大白人男子的西裝上,然后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兩人便推搡起來。
這個高大白人男子兇相畢露,揮起毛茸茸的拳頭就準備再砸下來……
“住手!”
吳滿囤中尉已經走出了飯館,見此情景大喊了一聲,沖上前去將高大白人男子推開,厲聲斥責道;“干什么呢……這可不是你們耍賴犯渾的地方,收起你這一副盛氣凌人的嘴臉。”
看見兩位軍官出現,這名高大白人男子明顯的愣了一下,似乎強壓著怒火說道;“這位長官,我是在教訓這個試圖敲詐的惡徒。”
“你不用狡辯了,我已經聽得很清楚,大船區這里三輪車不管遠近都是一個銅便士,但是這僅限于市區內,旅客碼頭本來就不屬于市區,距這里足有十多公里遠,而且是兩個壯年男人乘坐,人力車夫要兩個便士車錢并不為多。”
“我并沒同意,長官。”
“那你為什么要坐上車呢?享受了服務而不給錢,到了地頭賴賬還打人,是誰給你的這副狗膽?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執法官的皮鞭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希望你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在陳滿囤中尉的怒斥之下,這名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神色明顯有些慌張,他看了一下同伴后放低聲音說道;“對不起長官,這有可能是我的一點小小的疏忽,另外我要聲明一下,我們是美國人。”
“什么人都不行,美國人也不能胡作非為。”陳滿屯中尉臉上怒氣隱現,他有意無意的瞄了一下對方腰間的左輪槍,神色變得更冷了。
這個白癡竟然敢在鬧市里亮出槍械,難道不知道紅河谷市禁槍嗎?
如果這樣,那就要恭喜你中大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