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騎兵下馬,暫時休息片刻。”段琪瑞高高的揚起手臂下達命令。
一聲令下
年輕的騎兵們歡呼聲沖上云霄,紛紛在溪水邊下馬,牽著心愛的戰馬在溪邊飲水,啃食肥嫩的青草,然后從馬袋里拿出豆粕喂給座騎,自己抽空喝一點水,吃一些干糧墊墊肚子。
段其瑞作為長官當然用不著自己喂馬,他的坐騎被手下牽手之后,便來到溪流邊一塊凸起的巖石上坐下,警衛兼勤務兵送上了水壺。打開喝了一口,里面的咖啡還是溫熱的。
作為一名很有上進心的軍官,段其瑞可不愿意待在龍門警備區混吃等死,他今年才26歲,遠沒到安逸養老的年齡,因此申請調入護路騎兵隊任職。
明面上脫下了軍裝,實際上依然是副團長中校軍官。
“段長官,這次的事情可不簡單,我害怕有大麻煩啊。”伍倫貢警察局高級督察梅爾斯走過來坐下,憂心忡忡地遞出手中的水壺說道;“來一口吧,上好的蘇格蘭威士忌。”
段祺瑞接過來灌了一口,感覺辛辣的酒液火線一般的從喉頭直入胃中,大口吐出酒氣來,能感覺到口腔中濃郁的橡木芬芳,不禁道了聲“哇……好酒”。
梅爾斯苦笑著接過水壺,自己仰頭也灌了一大口,平復下辛辣的滋味兒說道;“段長官,你來到這里不久,恐怕不知道這些煤礦工人的厲害,他們非常仇視外來者,保守而且頑固,就連我們警察進入伊拉瓦拉鎮,都會受到不懷好意的言語攻擊,甚至會被打黑槍。”
“我知道很有困難,但是任務必須執行。”
“沒錯,所以這可能爆發一場戰斗,而我們來的人……”梅爾斯看了看周圍的騎兵們,目光在遠處馱馬背負的60毫米野戰炮分解件和重機槍上掠過,膽怯的縮了一下繼續說道;“數量有些少,要知道這附近的礦工糾集起來,可能有三四千人,而且人人都有槍。”
“是戰是和,如何選擇就要看他們了,我們只能按照上級的命令去做,煤礦必須全部收歸紅山鋼鐵聯合企業,神圣的財產權不容玷污,所有試圖占據煤礦抵制這一進程的人,都可以視為暴動分子予以鎮壓,我們沒有選擇。”段祺瑞語氣的聲音不高,但是非常堅定。
“那……我們的人太少了。”
梅爾斯警長郁悶的又灌了一口威士忌,面對這種情況他也無能為力,煤礦工人雖然麻煩,但是作為一名警官,他總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他是警察,而那些煤礦工人是暴徒,雙方立場不同。
梅爾斯警長并非是不愿意鎮壓這些煤礦工人,而是擔心已方力量不足,要知道那些煤礦工人可是硬骨頭,警方三番五次的碰了釘子鎩羽而歸,提到這個地名都有些心理陰影了。
這些煤礦工人很多都是愛爾蘭白人后裔,而梅爾斯警長是法國白人后裔,雙方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去,互相格格不入,不存在為其打掩護的想法。
“放心吧梅爾斯,我們此行首先要保證自身的安全,最好能夠驅散那些鬧事的煤礦工人,防止他們聚集發生騷亂,控制惡意傳播恐懼的渠道,包括并不限于關閉當地鎮上的小酒館,當然這只是暫時的,希望情況不要惡化到難以收拾的地步。”段祺瑞好言安撫對方,抬起深邃的眼睛看向前方,露出一絲莫名的神采說道;“若真的頑固不化……我們可以調動更多的兵力圍剿,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