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博斯,讓我們理智一些,不管怎么說當初煤礦也是賣了個好價錢,這是一筆劃算的生意,只不過源于你的貪婪無度,總想著煤礦也要錢也要,這才導致了如今被動的局面,上帝作證,我只不過出于好心提了個小小的建議。”
“這么說……怪我咯?”
“很遺憾,這就是事實,當初你想著錢和煤礦都得到,就應該有這樣輸光了的覺悟。”
摩根-麥克勞瑞神情冷酷的將他一把推開,用手理了一下揉皺了的衣領子,神情不耐煩的對著下人吩咐道;“還愣著干什么,現在把這個瘋子趕出去,如果讓我再看到他,我就把你們全都賣到伊拉瓦拉鎮去挖煤礦,在暗無天日的礦洞里度過余生。”
幾名身強力壯的仆人連忙架起瘋狂咒罵的巴博斯先生,將他連推帶搡的弄了出去。
這些仆人也倒霉,誰知道一向被視為摯友的巴博斯先生,如今在摩根-麥克勞瑞眼中變成了一堆臭狗屎,看著都嫌煩。
打發走了這個討厭的不速之客,摩根-麥克勞瑞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看著從旁邊房間里走出來的一位舉止很有風度的紳士,苦笑著說道;“議長先生,這真是一場災難。”
“沒錯,看來我們低估了昆士蘭伯爵,他現在已經有勇氣一把梭哈了,而我們手上的牌面非常有限,原本依賴的倫敦態度曖昧不明,事態正在向著不可控的深淵墜落。”維多利亞州議長馬修-克勞利爵士輕嘆一聲,坐了下來。
“昆士蘭伯爵已經把勢力深入到我們的腹心之地,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摩根家族扎根澳洲上百年,在英格蘭早已沒有了任何基礎,我可不愿意像流亡者一樣逃離,即便昆士蘭伯爵想要得到新南威爾士州,那也只會是一片廢墟。”
摩根-麥克勞瑞咬牙切齒地說著,狠狠一拳頭砸在桌子上,將咖啡杯咣當一聲的震的跳了起來,翻倒的杯子里的咖啡灑落的到處都是。
馬修-克勞利爵士皺眉看了他一下,心中很不喜歡這種極不紳士的動作,高貴的英格蘭紳士是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處變不驚,保持優雅風度;
“摩根爵士,我能夠理解你的憤怒,但這于事無補,如今很多人已經看到昆士蘭伯爵勢大難制,開始準備后路,這是個相當糟糕的局面。
嘉理-格蘭特將他的夫人艾維利亞和幾個孩子都送上前往法蘭西的郵輪,同行的還有管家,家庭教師,醫生和仆役數十人,他的行為造成了上流社會的恐慌,更多的人想逃離這里。
我已經找他談過了,嘉理-格蘭特表示為了維護傳統的生活和信仰,愿意為此付出生命和所有的一切,他本人已經捐出了10萬英鎊,并且將動員皇家金礦場主協會成員捐出大筆資金,武裝更多的人。
現在的問題是……尊貴的約翰·勞倫斯·巴爾德伯爵能不能帶給我們想要的寶貴支持?
沒有來自倫敦的及時支援,一切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說完,維多利亞州議長馬修-克勞利爵士眼神緊緊盯著摩根-麥克勞瑞爵士,露出探詢之色。
約翰·勞倫斯·巴爾德伯爵是新南威爾士州前任總督,在任期間與州長摩根-麥克勞瑞爵士過從甚密,源于共同的極端保守理念,雙方一直保持密切合作,在約翰·勞倫斯·巴爾德伯爵離任之后,依然常有書信來往,探討共同關心的澳洲局勢。
“近期我與伯爵大人一直保持高頻率的通訊聯系,也許我們該做出魚死網破的決定了,否則只能在罌粟花的美妙幻夢中走向死亡。”摩根-麥克勞瑞爵士臉上露出悲憫的神色,用一副殉道者的腔調說道;“愿天堂的圣光照耀這片大地,凈化所有不純潔的罪惡,我們需要的是一場真正的圣戰,一場針對東方人入侵的圣戰,以上帝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