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過去,快沖過去,否則都得死在這兒。”
弗萊徹上校聲嘶力竭的狂喊,指揮手下士兵壓上去瘋狂進攻。
激戰的槍聲密集響起來,進攻的南方聯邦軍士兵們胡亂的還擊,很多士兵扔出了手榴彈,“轟轟轟……”的炸響一片。
在大團的火光和泥土飛濺中,鐵絲網被炸成一段又一段的死蛇一般,勇敢的白人士兵順著缺口涌入,然后被炙熱的機槍子彈一批又一批的掃倒,尸骸越累越高。
激戰10多分鐘后
夜色中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鐵絲網附近留下大片尸骸之后,南部聯軍士兵們再度敗退下來。
不時升上天空的白磷照明彈一次又一次的驅趕黑暗,在光明和黑暗的閃爍之間,子彈射出的褚紅色的彈道清晰可見,將鐵絲網附近變成一片死亡地帶,伏尸累累。
趁夜偷襲的南方軍士兵是一個團加上一個師部警衛營的規模,人數總計2360余人,這10多分鐘的戰斗有近700名士兵死傷,陣地上滿是哀嚎之聲,濃烈的血腥味隨風擴散開來,讓人頭皮發麻。
真見鬼,偷襲戰打成了攻堅戰。
弗萊徹上校看著慘烈的戰況眼皮子直抽抽,依照豐富的戰斗經驗估算,參與伏擊的敵人不少于800人,擁有7挺馬克辛重機槍,在戰斗中被摧毀了一挺,依然保持著旺盛的火力。
弗萊徹上校是經歷過美國南北戰爭的老兵,參加過很多血腥殘酷的戰役,是從死人堆里滾出來的軍人,已經變得心如鐵石。
他看著黑暗重新又籠罩戰場,敵我雙方趴在地上你來我往對射打的熱鬧,但槍聲稀疏了許多,敵人的重機槍全都停止了怒吼,就像隱藏在暗處的兇獸,找機會就會撲上來狠狠咬上一口。
敵人埋伏在鐵道路基一側,高高隆起的鐵道路基是天然的步兵掩體,這樣胡亂的對射僅僅是浪費子彈,根本傷不到敵人分毫。
“停止射擊,節約子彈。”
弗萊徹上校的命令傳達下去,胡亂的對射終于停止了,戰場上恢復了可怕的沉寂。
“傳令警衛營長格蘭特·沙普斯少校立刻前來,有緊急作戰任務交代給他。”
“是,長官。”
傳令兵敬了個軍禮,轉身匆匆離開了,身形很快淹沒在黑暗之中。
弗萊徹上校灰藍色的眼眸死死盯住前方,腦袋上當真有一萬個神獸呼嘯而過,這該死的作戰任務,這該死的狡猾的敵人,還有那該死的利默河……
想到這里,他禁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連忙掏出水壺灌了一大口烈酒暖暖身子。
在這個氣溫寒冷的深夜里,渾身濕漉漉的趴在荒原草地上,冷風一吹當真是透心涼,這個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軍官還好些,大多水壺里灌些烈酒帶著,士兵們可就慘了,僅僅是在渡河的時候喝了兩口烈酒,一個多小時下來,那點兒酒勁早就過去了,只能硬撐著。
環顧戰場
弗萊徹上校感覺手上的兵力還能夠再突擊一下,爭取突破敵人伏擊的鐵路線形成黑夜混戰,利用兵力的優勢扭轉戰局,化被動為主動,打一個漂亮的反擊戰。
他原本是一個富裕的白人牧場主,參加這場戰爭并不是為了保護該死的白人家園,更不是為了發動針對異教徒的圣戰,而是眼紅北方那些繁華的城鎮,動輒能夠掏出上千英鎊的富有華人,幻想著能夠狠狠的搶掠一把。
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