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卞春松聽后猶豫了。
這樣的要求確實蠻過分,海狼輕型坦克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挺馬克辛水冷重機槍,拿走了重機槍,這坦克還能叫坦克嗎?
段祺瑞的要求等于解除了坦克營的武力,若貿然答應下來,卞春松不好都要吃瓜落,更別提營里兄弟的強烈反對情緒了。
坦克營作為整個兵團的先鋒部隊,擁有自己的光榮和驕傲。
從地位上而言,并不亞于一支步兵團,甚至猶有過之。
即便是牛逼轟轟的鐵甲戰車團也得跟在坦克營的屁股后面沖鋒,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也是地位的體現,沒有金剛鉆攬不了那個瓷器活啊!
“春松老弟,你也看到了倉庫街這里的作戰環境,從倉庫街到河口石橋這一段受到兩側房屋的局限,閃轉騰挪的余地很小。
對岸的南方聯邦軍集中了很多炮火,若是坦克營在該區域作戰,必將蒙受不必要的損失。
依照我團現有的火力來看,很難壓制得住對方的炮火覆蓋。
一旦敵軍突擊過來,我們這點人手無論如何也是守不住陣地的,所以此戰的關鍵在于火力支援,必須要給予對方進攻步兵以沉重打擊,讓敵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段祺瑞苦口婆心的勸說分析的很到位,令卞春松有些意動,他考慮了一下神情,慎重的問道;“段長官,我們已經向機動兵團部求援,而且在河口占據了有利地形防御,怎么也能夠堅持兩三個小時吧?”
段祺瑞神情鄭重的搖了搖頭;“事情不是這樣看的,首先我的二營盯住圣母瑪利亞教堂里的敵人,那是絕對不能動的,否則敵人一旦爆破高墻實施反沖擊,與河對岸進攻的敵人內外夾擊,我們的陣地瞬間就會淪陷。
其次兵團在整個西墨爾本地區展開,雖然控制了大部分地區形勢,但是激戰依然在一刻不停的進行,你聽聽城里的槍聲就知道了,怕哪一個部隊都不輕松。
雅拉河上共有7座橋,其中在城區內的有5座橋,機動兵團最起碼在每座橋邊都要擺一個團,防止敵人的反沖擊。
再加上城內各處都發生的戰斗,還要防備敵人從防御線上調集重兵反撲,機動兵團的兵力并不寬綽,所以必須要從最壞的角度來考慮。
我們的任務是固守住陣地,最起碼堅持到黃昏時分,等到后方援軍抵達才能解除危機。
也就是說;
在最壞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堅持到黃昏時分,僅靠我手中的這千把人很難完成任務,所以懇求你的坦克營給予支援。”
“行,我的坦克營可以抽調十一挺重機槍給你,重機槍組也參加防御作戰,堅決把敵人的反擊勢頭打下去。”卞春松也是非常有決斷力的人,果斷的拍板答應了。
他的回答還是很有技巧,坦克營現存只有13輛坦克,14挺完好的重機槍(被掀翻的坦克重機槍沒有損失),支援出去十一挺重機槍不能算是坦克營解除武裝,最起碼還保留了三臺坦克的戰斗力不是?
最起碼他這個坦克營長的座駕不能夠解除武裝,這是坦克營最后的堅持和榮耀,只要有營長的座駕留存下來,那么坦克營就始終存在。
段祺瑞是個心有百竅的聰明人,如何不曉得卞春松的心思,他的心中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觸,伸手重重的在卞春松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好,有膽識,有決斷,夠義氣,兄弟我今天承你這個情,若是此戰過后能夠僥幸留得命下來,希望能夠與春松老弟義結金蘭,只要有我段祺瑞一口干的,必然不會讓春松老弟餓著。”
“故所愿也,不敢請爾!”卞春松文縐縐的掉了下書袋子,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在這金戈鐵馬的戰爭時代,男人間的感情熱烈而純粹,動輒以性命托付,就像醇厚濃烈的老酒一般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