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茲勛爵還有大好光明的未來,犯不著與這種貴族老官僚交惡,因此強忍著內心的蔑視說道;“離開家鄉很久了,確實很想念啊!”
“尊貴的弗格茲勛爵閣下,來此之前,布勞恩爵士曾經與我有一次深談,言語中對閣下在東印度群島總督任上表現多有褒獎,認為您的出色才能維護了荷蘭王國的利益,至此臨別之際,我想聽聽閣下關于治理這片熱帶殖民地的忠告。”
“我的忠告只有一點,不要去招惹大洋王國。”
“哦……能詳細說說嗎?”
“以我的觀察,一手建立大洋王國的國王李福壽陛下是一個真正的大華夏主義者,在他的主導下,這個新生王國呈現出強烈的擴張傾向,對土地擁有一種近乎執著的占有欲望,這導致大洋王國的民眾也具有很強的侵略性,這樣的敵人能不招惹就盡量不要招惹,所以,維持謹慎友好的態度是適宜的。”
“哇哦……真的讓人難以置信,我一直以為荷蘭人是東印度群島的主人,在過去的300多年時間里,我們一直占據并且經營這里,我不能接受那群拖著長辮子的東方人主宰這里的荒謬現實,他們只能是圈養的肥羊,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其他的更好用途。”范-海爾斯瑪-布馮子爵話語中充滿了無知和狂妄。
弗格茲勛爵完全無心和他爭論,畢竟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刻板貴族才是新一任總督。
離任之后,縱然東印度群島天翻地覆也與弗格茲勛爵無關,他神情矜持的一聳肩膀說道;“我很快就將離開這里,說實話,對這里即將發生的一切并不關心,荷屬東印度群島以前歸我管,現在它是你的了。”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弗格茲勛爵一副不屑與之為伍的輕蔑神色,徹底激怒了新任總督范-海爾斯瑪-布馮子爵,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灰藍色的眼神中閃爍出莫名的火苗。
威爾德斯教授走了過來,看了看前任總督遠去的背影說道;“尊貴的總督閣下,請不要因為這潮濕而悶熱的天氣影響您的心情,東印度群島數千萬民眾需要您的指引,我想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這話驅散了總督范-海爾斯瑪-布馮眉宇間的怒色,他端起手中的香檳酒一飲而盡,隨手將水晶酒杯擱在旁邊的長桌上說道;“可憐的弗格茲,金錢消磨了他的斗志,已經遺忘了曾經縱橫七海的尼德蘭榮耀與勇氣,竟然會懼怕一個區區的東方人,看來最適合他的位置是回本土去養老。”
“總督大人,您指的是李福壽嗎?”
“是的,除了他還有誰?聽說這個東方人很活躍,打開國王的儀仗去訪問大陸,不知道我們的英國朋友是如何看待此事?”
“這不難猜想……剛剛獲得維多利亞女王陛下的恩典,馬上又與故國眉來眼去,我想這樣不知感恩的家伙沒有誰會喜歡,我會就此與海峽總督府方面交換意見,試探英國人的態度。”
“很好,威爾德斯,去探聽一下英國人的想法,對了,還有法國人和西班牙人,我想一個強大的華人勢力并不符合西方殖民者的利益,如果能夠取得某些方面的共識,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
“您的意志就是命令,尊敬的總督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