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下,墨生兄可以申請外調任職嘛!如今呂宋群島各處都在大搞建設,移民如火如荼,正需要你們這些有經驗的行政官員前去治理,聽說愿意去的還會升職升級,有沒有這樣的說法?”吳三柱說著話,把何墨生引上桌,親手給雙方酒碗里斟滿了老酒,聞一下撲鼻香。
何墨生坐了下來,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下妻子,見她臉色不愉,便笑著回答道;“確實如此,我們市政部門也動員志愿者報名,扎根當地可以,輪調任職也可以,但新殖民地的環境畢竟較差,而且恐有水土不服之虞,萬一得個什么熱帶病,恐怕撐不到回來的時候,唉……我如今妻兒一大家子,就不想來回折騰了。”
“噢,這樣安穩些也好,我跟你說啊,咱們帝國遠征軍很多軍官在那里都找了一個西班牙白人情婦……”吳三桂一談起女人便眼睛發光,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
何墨生也很湊趣,所以這頓酒飯吃的是相當熱鬧。
他是雛鷹學校出身的底層官僚,當初沒考上大學,也沒考入軍校便參加了行政部門招考,如今是市政部門的一個小官吏,畢業十來年剛剛混上副股長的位置,算是個沒多大野心的俗人。
今年加薪之后,年薪能拿到820銀洋,屬于吃穿不愁,小有積蓄的中產家庭。
何墨生這個職位是清水衙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若是想娶妾,即便是娶一個如今大量涌入的呂宋群島女人,花費不吃不喝也要攢上三年。
這是因為政府為了調劑男女比例人口,對第一次娶妾的富戶收取1000銀洋登記費,對第2次娶妾的富戶在此基礎上翻倍收取登記費用,第三次娶妾再翻倍,以此類推。
而且每年的人頭稅要翻倍收取,娶幾房小妾就疊加幾倍,這可不是個小數字。
所以,當有的富戶娶到第五第六房小妾的時候,這筆巨額費用會高到讓人無法承受的地步。
有人說能不能不登記,這是絕不可以的,一旦被舉報將處以十倍以上罰款,就是罰款金額10倍起步,視情節上不封頂。
比如說你隱瞞了兩房小妾,一經查實,視情節惡劣與否有可能處以20倍甚至30倍罰款,那么2000銀洋的20倍是4萬銀洋,30倍是6萬銀洋。
懲罰標準就高不就低,全部以第2房小妾的登記費用累計核算。
若隱瞞了三房以上小妾,那基本上有多少家產也不夠抄沒的,因為這屬于情節極其惡劣,法庭還要并處服苦役,這輩子基本上算完了。
可即便有這樣的種種限制,依然擋不住富裕起來的華人移民開枝散葉的想法,花園洋房有了,車子有了吃穿不愁,自然該搗鼓些其他事情。
房間里
兩個男人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喝的高興,聊的更是熱鬧,何墨生拿出香煙來點上,于是兩人吞云吐霧起來。
吳鄭氏與何墨生妻子躲在臥室里說悄悄話,不時從敞開的房門向外看一眼,眼神相當復雜。
吳鄭氏當然不想自家的男人再收一個小妾,白花一大筆錢不說,還要增添很多經濟負擔,但是她情知擋不住丈夫,早晚會有那么一天,只能盡量拖延而已。
她原本是吳府的丫鬟,由老爺做主許配給吳三柱,目的就是讓他在少爺身邊多盡盡心,念著吳府的恩情,畢竟兵兇戰危,一個不慎那可是要死人的。
這些年下來夫妻和睦,孩子茁壯成長,房子貸款還了大半,加上吳三柱又漲了薪餉,日子那是竹子開花節節高,眼看有了盼頭,誰知自家男人又開始作妖了。
男人啊,就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