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江在物權司任職,也是個小小的副組長,職位不高管理的范圍卻很廣,主要是呂宋群島馬尼拉及周邊城市范圍內的物權,全都歸他所在的小組負責。
“大哥,聽說何老四那孫子給你下絆子,我聽了氣炸了肺,跑過去和那孫子吵了一通,把他罵得狗血噴頭,給你出了口惡氣。”段長江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性格直爽,就是有些毛躁。
李孝祖聽了有些皺眉頭,但事情已經做下了,何況段長江也是為自己出頭,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上車吧,有什么事車上說。”
“好嘞。”
兩人上了車,帶著家族徽標的黑色皇冠轎車輕盈的滑出停車場,向著南山街府邸的方向而去。
轎車駛上大路,一路的風景向后退去。
“大哥,何老四那孫子說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被我一句話;“你何老四也就值一把椅子的錢”,懟的七竅生煙,差點兒氣得暈過去,哈哈哈哈……”
說到開心的地方,段長江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孝祖聽了也笑出聲來,心里格外的暢快,但是卻囑咐段長江;“長江,咱們在內務府里做事,總不能全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這里面的水深著呢。此事只此一例,下回萬萬不可了。”
“大哥,要我說你這個性子也是太謹慎,咱們將門貴勛什么時候會怕那些文官子弟?”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李孝祖淡笑了一下,細心的給自己這位同年姨表弟解釋道;
“在公中辦差,周遭都是權貴名流匯集的地方,相互間也難免雞毛蒜皮的摩擦,事事都要爭高一頭,那什么時候是個了局?
家嚴讓我等在內務府歷練辦差,可不是讓咱們去捧高踩低,去爭這些噱頭,那無疑偏離了初衷。
你我兩家父輩原本都是苦出身,幸蒙陛下賞識,歷經出生入死的奮斗才有今天赫赫榮光,一定要珍惜羽毛,謹言慎行才是。
此等事情若是傳入府里,必然會引起家嚴不喜,所以這事兒咱們偷著樂就行了,就別炫耀了,更不能說給弟妹們知曉,他們可嘴上沒個把門的,一嚷嚷出去闔府皆知。”
“好吧,聽你的。”段長江神色有些意興闌珊。
這種口噴權貴的高光時刻,不能拿出去吹噓一番,總有些錦衣夜行的感覺,太遺憾了。
兩人相交甚厚,李孝祖知道他心里盤算什么,于是便岔開話題問道;“長江,你這幾日辦差,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拿出來說說唄?”
“有趣的事兒……”段長江想了一下,雙手一拍說道;“哥您別說,還真有……虎門子爵你知道吧?”
“廢話,索馬里州的傳奇人物嘛,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他,這些日子到咱們物權司來辦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