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約17:20左右。
航海參謀官報告左前方發現正在逼近的美大白艦隊4艘戰列艦一艘巡洋艦,距離236公里,方向西北編西17度,正在以165節的高速猛撲過來。
果然,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圍獵。
李思元心中明悟,敵我雙方海軍的態勢在他腦海中形成一幅圖畫,栩栩如生;
美軍大白艦隊與自己的航向呈一定的夾角相向而行,若是不改變航向,雙方迎頭對進,那么將在10分鐘后就進入18公里射程內。
在前門迎狼,后門進虎的危險情況下,皇家海軍遠征打擊編隊應該立刻轉向規避才是正解。
艦艇編隊不同于汽車,剎一下就停,點一下油門便加速,上萬噸的戰列艦加速和減速都需要過程,這其中就蘊藏危機。
大幅度的轉向必然會經歷大幅減速,再慢慢加速的一個過程,后方緊追不舍的大西洋艦隊就可能進一步拉近距離,形成重兵合圍的態勢。
若不大幅轉向規避,那么就必然要與美大白艦隊迎頭相撞,爆發激烈海戰。
李思元默默計算了一下與“松江”號戰列艦編隊的距離,沉聲命令道;“保持航向航速不變,一級戰斗準備。”
“是,一級戰斗準備。”
“現在是17:23,5分鐘左舵35度編隊整體轉向,右舷迎敵,準備“曼古歹”戰術炮擊。”
“是,5分鐘左舵35度轉向,準備“曼古歹”戰術炮擊。”
英國“獅”號戰列巡洋艦
寬大的司令塔里是里外三層套間,最外層是駕駛臺,作戰指揮,艦隊通訊,航海觀測以及艦長居于正中的指揮皮座位。
在其身后,是偌大的一個海圖室。
如今海圖桌上鋪上一塊大木板,上面蒙著雪白的桌布,放著各種精致的下午茶小糕點和餅干,周圍沿著艙壁的一圈坐著七八名軍官,正在悠閑的品嘗著英式下午茶。
軍銜最高的是一位佩戴皇家海軍少將皇冠權杖徽章的英國紳士,他身上的將官服裝筆挺沒有一絲皺紋,皮鞋擦得锃亮,瘦高的身材頭發花白,英格蘭式的謝頂和鷹鉤鼻子結合在一起,再加上唇角若隱若現傲慢的微笑,頂著伯爵頭銜的謝爾曼少將的形象符合大多數人對英國人的想象,典型的英國佬貴族做派。
“米國人布下了一個有意思的局,讓這場一邊倒的乏味戰爭總算有點意思,我非常期待他們的表現。”謝爾曼少將矜持的說道。
“尊貴的勛爵大人,您更看好哪一方”
“實力對比上沒有懸念,洋國海軍的唯一優勢是平均22節的航速,看看他們能不能利用這個優勢外圍游斗,占點好處就溜。”作為一名資深海軍將領,謝爾曼少將顯然不看好這場戰斗,他神態優雅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對于一名合格的海軍指揮官來說,永遠不要把今天的戰斗當做最后的戰斗,因為還有明天,后天,太陽照樣升起。
艦艇編隊是國家的寶貴資產,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硬杠那是最大的愚蠢。
海軍指揮官一定要學會與敵人周旋,審時度勢。
“明智選擇”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對那些沒有海軍底蘊的國家來說,總是在錯誤的時間做出錯誤的決定,從而葬送了整支艦隊。
陸權國家永遠學不到這一點,也許就是他們的宿命吧”
“您指的是沙俄嗎”
“很遺憾,雖然我不愿意讓盟友難堪,但事實如此。”謝爾曼少將的話引起一片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