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上面有,先生,麥克米倫。”
“我看到了,你要去倫敦?”
“是的,先生。”
“抬起頭來,不要用帽子和圍巾遮住自己的臉。”港口官員手上拿著文件,目光審視的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禮貌圍著圍巾的男人,看他緩緩的解開圍巾,忽然目光銳利起來,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喊,道;“哦賣嘎滴,你是東亞人,洋國奸細?”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是一名荷蘭人,一位無害的商人……”
“哦,上帝呀,抓住他……”
紐約港務局官員高聲叫喊,引來了幾名附近維持秩序的警衛,沖上去就想將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扭住,立馬與這個男人帶著幾名隨從扭打起來。
混亂中
這名男人的高檐禮帽被打掉了,圍巾被扯下了,露出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臉龐,原本儒雅的氣質充滿了驚慌神色,此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巴城“甲必丹”盛葉云男爵。
奮力反抗的幾名隨從連同盛葉云一起,被隨后趕到眾多的警衛制住,氣憤中,他用荷蘭語高聲喊道;“你們都弄錯了,我是一名荷蘭貴族,我現在需要見荷蘭領事館官員,他們會證明我的身份。”
半晌之后
在一間家徒四壁的屋子里,臉上帶著淤青的盛葉云見到了荷蘭駐紐約領事館領事奧登堡先生,兩人進行了一場簡短而有趣的對話。
“我聽說過您的鼎鼎大名,盛先生,沒想到卻在這里見面,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只能告訴您,尊敬的奧登堡先生,在巴達維亞,我的家族服務過四任荷蘭總督,為王國的殖民統治作出卓越貢獻,可惜新任總督,一個比一個的胃口更大,在無法滿足的情況下我只能選擇離開。對于這樣的解釋您滿意嗎?”
“謝謝,這確實解答了我的一個疑問,可您為什么在這?”
“一次普通的商業旅行,可惜被大洋帝國魔鬼軍團的入侵打斷了,我只能想辦法搞到幾張火車票,從加利福尼亞穿過整個北美大陸來到東海岸,試圖從這里前往倫敦,最終回到英屬海峽殖民地總督府所在地新加坡,那里是我的目的地。”
“還有一個問題,您為什么使用化名?”
“這就是為荷蘭王國服務多年的代價,我曾經在東印度群島戰爭中炸掉了莫爾茲比的電報局,為荷蘭皇家海軍艦隊登陸指引方向,并且在戰爭中和戰爭后出謀劃策,處處與大洋王國作對。在如今大洋王國聲勢鼎盛的情況下,我可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
“多謝您的坦誠,爵士先生,我想您的身份是沒有問題了。”奧登堡領事略帶歉意的起身微微鞠躬,這是對荷蘭王國無法保護一名老兵的歉意,盛葉云坦然受了這一禮。
直起身來,奧登堡領事用恭敬的口吻請教道;
“尊貴的爵士先生,您作為一名具有遠見卓識的大洋王國問題專家,曾經提出過很多中肯切實的意見,對王國治理東印度群島殖民地和對抗大洋王國的地區霸權作出杰出貢獻。
我在來此之前
曾經發電報請示國內,受到首相大人委托,在確定您的身份之后想請教一下;
對于大洋王國幾乎無法遏制的地區霸權傾向,荷蘭王國為了保住東印度群島殖民地,應該如何應對?
請您放心,我們將會解決您一切相關身份問題。
這并不是個交換條件,而是荷蘭王國內閣的一個請求……”
一個請求,呵呵……騙傻子玩的吧?
盛葉云心中冷笑一聲,對這種小把戲洞若觀火,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拿出點真才實學,興許要在紐約港務局小黑屋里蹲上很久。
別看嘴上說的那么漂亮,荷蘭人非但不會幫他,還會狠狠的踩上一腳。
對一條沒用的老狗,誰會殷勤的養老送終嗎?
懷著對荷蘭王國的復雜心情,盛葉云沉默了片刻,而奧登堡領事并沒有催促他,只是靜靜的坐在桌子對面等待,一副你看著辦的神情。
良久之后
盛葉云微微一嘆,說道;
“縱觀大洋王國崛起的過程,可以看出其君主李福壽是一位思慮縝密,頭腦清晰,極有戰略眼光的杰出領導人,在王國發展過程中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穩健,謀慮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