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不存在了。
做人時覺得做人難,現在開始做鳥才知道做人是多么幸福,人類畢竟是混了幾千年才坐上了食物鏈頂端的生物,隨隨便便點個地鍋雞、烤豬蹄、刷羊肉還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樂觀開朗的他突然有點想哭:頂著爸媽的壓力離開海城回到合城工作,現在不僅莫名其妙變成了鳥,還全身惡臭烏黑、高燒不退,漫漫長夜無家可歸,連啤酒夜宵和王者農藥也全免,這鳥生真是......唉......
“好點沒有?好了就趕緊起來飛吧,已經在這石頭上趟了大半天了,那邊小路過往的人類越來越多,萬一有個心情不好的過來看我倆不順眼,我是能飛走,你肯定就玩完兒了。”肥鴿提醒道。
它眼睛警惕的盯著石板路匆忙下班的人群,尤其關注熊孩子和炒股巨虧男的靠近。
顏華表情生無可戀,面朝小路發呆,思考是先去湖里洗個澡,還是先跟肥鴿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滴答...滴答...滴滴答滴滴答答!”
躺著發呆的顏華感到有水滴落在身上。
“下雨了!快起來吧你,不要像只死鳥癱著!”肥鴿著急道。
鳥類普遍不喜歡下雨,一是羽毛會淋濕,飛起來很重很累;二是下雨找食物困難,一般只能站在枝頭觀賞雨景,做些吟詩鳥鳴、說學逗唱等文藝青鳥的事情。
肥鴿顯然不夠文藝。
“看來老天知道我想沖澡,特地下一場雨來幫我,謝謝啊~~!”顏華勉強笑了笑,忍著發燒開始快速抖動身體,想把身上的粘液沖洗甩掉。
但悲劇了:雨水沖在羽毛上毫無效果,黑水像強力膠般粘在身上,無論怎么甩、怎么沖都弄不掉。
“你大ye的!這我上哪去買舒膚佳啊,奧妙洗衣粉也沒有,我顏王雀一世英名,今天只能淪落到黑化的地步了!慘啊~~!”剛做不到一天小鳥的顏華對天長鳴。
石板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被顏華余光瞟到。
仔細一看,“哎?!那不是校花姐姐嗎?”雄鳥顏華臉上重新燃起了希望。
“誰?”肥鴿詫異問。
“校花姐姐啊,就是中午投喂我炸雞的大美女,路上打紅傘的那個!”顏華從巖石上一躍而起,雖然身體仍冷得哆嗦,但狀態回光返照般復活了。
“干嘛這么激動?不就是個人類女孩,有必要嗎?你見到母狗母貓母魚是不是也這樣?”肥鴿不屑的說。
野鴿子覺得見到母鳥激動還屬于正常現象,但看見人類女性激動就非常奇怪了,它十分懷疑顏華對一切雌性生物都感興趣。
“......,因為人家喂我東西吃,而且我猜她會救我,至少幫我把身上的鬼東西洗干凈!”顏華笑著說,針對校花姐姐的保險營銷話術已經開始編排了。
“不可能!你太不了解人類了,他們給你點吃的還行,想讓人類幫你洗澡?!做夢吧你!”肥鴿一萬個不相信。
“行!咱們走著瞧,”顏華沒有辯駁,而是加快語速,“但現在要麻煩您老一件事,速度要快!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