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承西還沒下車,就那么看著楚璇,楚璇被看得一臉莫名其妙:“你下車啊。”
沐承西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楚璇的頭:“開車小心。”
等楚璇反應過來自己被摸頭了,沐承西已經下車了,楚璇無語的拍了一下方向盤:“什么德行,摸寵物呢。”
楚璇調轉車頭,直到消失在沐承西的視線里,沐承西才轉身進去,楚璇直接去了裴若的工作室,以往她心情不好的時候,能在這里畫整宿的圖。
車子到了樓下,抬頭看去,那層的燈沒有亮,楚璇心底有些沒底了,下車上樓,到了裴若工作室門口,才松了一口氣,門沒鎖。
推門進去,借著窗戶灑進來的微薄月光,往著她的工作間去,剛推開門,就聞到里面一股子的酒氣。
楚璇嚇了一跳,裴若的酒量并不好,這也是為什么平時那么乖的原因,兩杯就暈。
“啪嗒”一聲,楚璇熟練的摸著燈開關打開,瞬間照亮了整個工作間,以往整齊有序,干凈溫馨的工作間,此時一團亂麻。
桌子上散亂著一堆畫筆,紙張到處飄飛,甚至桌子邊上還倒著一杯咖啡,浸濕了紙張,一團黏糊,地上丟著許多被亂七八糟揉捏的紙團,而窗戶邊的沙發上,裴若正卷縮的窩在那里,面前的三角桌上擺著好幾個啤酒罐子。
楚璇走近,能聽到裴若低低含糊不清的哽噎哭泣聲,楚璇嘆了口氣,當初就不明白裴若到底看上了韓嚴哪點,勸了幾次過后她依舊一片癡情,也只得作罷,現在撞了南墻頭破血流,只怕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下定決心。
楚璇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可若不是兩廂情愿,楚璇覺得以自己的性子,不會卑微的放低自己,又或者楚璇覺得自己壓根沒有那么喜歡,或者愛。
就像對于陸靜松,楚璇在得知他跟徐喬在一起,就沒有打擾過,或者更多的楚璇自己都不清楚,她對于陸靜松或者根本不是愛,只是當年脆弱時的一個依靠,就好像你在淋雨,有人為你撐了傘,總是念念不忘,帶著執念。
“阿若,你是不是很難受?”楚璇走近沙發,坐在裴若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問,語氣透著心疼。
“阿若,你難受就跟我說好不好,別這么憋著自己,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打你電話都是關機,我很擔心你。”
裴若還是在低低的哽噎著抽泣,楚璇拿了紙巾,幫裴若擦了擦臉,裴若抬頭看著楚璇,眼底透著迷離沒有焦距,眼眶泛紅甚至有點浮腫,看上去可憐又無助。
“阿若,你別嚇我,你說句話。”
楚璇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裴若,裴若永遠是溫溫的性子,就連笑都透著矜持,什么時候這么失魂落魄過。
裴若有些含糊不清的說:“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分手。”
裴若看著楚璇,哭著說:“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他為什么突然就說分手。”
楚璇聽著,看裴若還這么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簡直在心底快罵死蘇離了,他辦的什么事,為什么裴若似乎看上去,還在留戀,一點都不知道韓嚴做了什么混賬事的樣子。
楚璇不由的皺眉問:“阿若,到底怎么回事?”
裴若看了看一眼楚璇,似乎此時才認出人來,更哭的厲害,直接抱著楚璇:“阿璇,韓嚴他不要我了,還摔了我買的生日禮物,我們明明好好的,他還一回來就帶我出去玩,怎么突然就說分手,你說,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不想讓我知道。”
楚璇嘆了口氣:“你們出去發生了什么事?”
裴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出去玩的時候,他突然失蹤了一個小時,回來就說要分手,我追到酒店的時候,他已經收拾東西走了,我都不知道他人去哪里了。”
裴若:“他明明說了等他回來我們就結婚的,他怎么能說話不算數,他怎么能讓我等了他好幾年,說結束就結束,說失蹤就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