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讓禹歌在意的是,阿魚為什么讓他看這樣一幅畫?
公主有任何話,都可以直說的。
他看向阿魚,眸子里有光。
阿魚自然不會是心血來潮就讓禹歌看自己勾勒出來的這幅畫。
這幅畫是根據他所走過的地域畫出來的,在畫畫的時候,她可以說是一氣呵成。
阿魚:“你說我若畫出一副完整的圖,又當如何?”阿魚還是沒有直言,禹歌聽到這話之后,眼中卻閃出了一絲光亮。
他人本來就聰明,此時當然也想到了更多。
他跪在阿魚的腳邊,虔誠的道:“公主,如果禹歌有什么地方能夠幫助公主的話,公主大可直言。因為禹歌的命,也是公主的。”
若是沒有阿魚那一日的包扎,她或許就直接死在了那里了。
又或許干脆直接了當地殺了那些欺辱他的人,最后被送進慎刑司。
然后被直接直接折磨死,或許尸體會被扔進亂葬崗吧。
因為遇到了阿魚,遇到了這一束光,所以他才愿意在這個骯臟的世界上繼續的活下去。
“無論公主想要做什么?只要禹歌能夠幫到公主的公主,大可直接吩咐。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辭。”
他再一次的重復了自己的這輕飄飄的誓言。
聽起來輕飄飄的誓言,卻已經是他所有的真心。
阿魚看了他一會兒,將他扶了起來:“我想做的,就是讓天下女子能夠活得更加的輕松。我想做的并不是什么皇后?你明白嗎?”
阿魚這句話,幾乎已經將她的野心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來。
她以為會在禹歌的面上看到什么鄙視、驚訝,或者其他的情緒。
然而并沒有。
禹歌的眼睛反而眼神明亮地看著她。
那一瞬間,她的眼睛之中似乎有了光。
“公主想要做的,就是禹歌想要做的。”
“那你能夠做到大吳皇帝身邊最親近的首領太監嗎?我的意思是,把你的干爹給頂下去。當然,完全可以留他性命。”
禹歌毫不猶豫:“當然可以。”
他這人他對王太監的確是感激的。
這個決定對王太監并沒有什么不好。
王太監年齡大了,也該是時候退下去了。
畢竟大吳皇帝本身就不怎么好伺候,王太監,若是能夠離開的話,也能輕松一些。
禹歌也不想讓這世上唯二對他好的人,死于非命。
想到這里,他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阿魚看著他,突然道:“為什么要幫我呢?就因為我救過你一次嗎?這世上多的是忘恩負義的人,你自己的經歷也并不怎么好,為什么還要幫我?”
阿魚問得很認真。
她曾經遇到過叛徒,也曾經見過人心最可悲、最可恨的一面。
她那位父皇,將之演繹得淋漓盡致。
但是為什么醉鸞,為什么禹歌他們兩個人,和別的人完全不一樣呢?
莫不是這世間真的還有一顆心沒有壞透的人?
禹歌輕笑一聲,“因為公主是奴才的信仰呀。”
他看著阿魚特意戴上的簪子,垂下了眸子。
那簪子是他送給阿魚的,今日這一點上,阿魚就耍了自己的小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