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口傳來咳嗽聲。
阿魚看去,就看到沈之行正倚在大殿門口,身上寬大的衣袍和未曾束起的長發被大殿外面的風吹拂而動。
他整個人借著門才站起身,所以顯得格外的虛弱。
唇如鮮嫩的櫻花,美麗卻又沒有多少血色。
最主要的是他的臉色,很蒼白。
阿魚莫名覺得心虛,下意識把手從言清的手上拿了回來。
可緊接著,就有些懊惱。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搞的好像她做錯什么一樣。
別說她和言清如果早想做什么,就不會等這么久咯。
就說如今她是女帝,就算有點什么又如何?
這個沈之行不過和她睡過,她干嘛心虛?
惱羞成怒之下,阿魚看向沈之行的眸光就更冷了,“怎么了?”
“需要續茶嗎?”
阿魚:……
這人剛才就是在添亂的。
“不用!”
沈之行聽到阿魚冷淡的聲音,眼眸深邃了許多,最后虛弱一笑。
“我心口疼……”說完,看了一眼靜靜站著的言清,倒了下去。
“之行!”
沈之行在昏過去之前,聽到了阿魚的叫喊。
果然,她還愛他。
*
沈之行醒過來的時候,看天色,外面已近黃昏。
他坐起身的動靜,引起了屏風外面的人的注意。
“醒了?”
說話的人是阿魚。
她此時換了一身寬松的服飾,倒是沒有身穿帝王服飾那么威嚴。
可長達兩年的掌權,已經讓她整個人氣質變化了很多。
兩年。
說起來,他們也不過才相處了兩年。
可中間將近兩年的分開,卻沒有讓她的形象在記憶之中變淡。
更可怕的是,那種形象,還很有可能是虛假的。
可笑。
他愛上了一個虛假的人。
包括在岳家鎮,他囚禁她的時候。
她的那些反應,都是偽裝。
偏偏他,居然已經甘之如飴。
“大夫說你的傷沒有什么大礙,等好了,你就回大漢去吧。”
沈之行聞言情緒沒有多激動,眼眶卻紅了,“你在趕我走?”
阿魚聞言,抿唇,半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
趕他走?
是的。
這個人在這里,會影響她的判斷。
在他倒下去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從嗓子眼里面跳出來了。
這種被人影響感官的感覺,很糟糕,真的特別的糟糕。
“是的。”阿魚坐在床邊,“我們以后會是敵人!”